寧然從來沒想過池宴會忽然對她說這種話,她覺得很震驚,還很驚嚇。
她眼睛忍不住瞪圓了,嘴巴微微長大,根本不知道怎麼應對。
池宴卻笑了,他說:“你不愛我也沒關係,你隻要知道,我很愛你,那就夠了。”
他臉上神色柔和,沒有了以往的高高在上俾睨眾生的樣子。
顯得更貼合他本身的年紀,甚至像是所有情竇初開的大男孩一樣,寧然竟然從他臉上看到了一點羞赧的神色。
這是她全然陌生的池宴,簡直像是另一個人一樣。
池宴的笑容漸漸收斂,他伸手握著寧然的手,輕聲說:“所以,也試著喜歡我吧。”
他聲音輕的像是呢喃,寧然卻聽的分明。
她不知道這應該算是池宴的祈求,還是來自池宴的命令。
如果是放在平時,寧然大概會在心裏冷笑,一個強迫了自己的男人,竟然還要求她也喜歡他,何其可笑。
可看著現在這個樣子的池宴,她竟然覺得池宴有些可憐。
如果真的像他說的那樣,他真的很愛她的話,那麼池宴就是真的可憐了。
他在想要一份根本不可能得到的感情,她喜歡的,是白教授。
寧然沉默著,沒有說話。
池宴也仿佛沒有想過要從她這裏得到什麼回應似的,隻是靜靜的握著她的手。
他的手很溫暖,寧然卻忽然感到膽怯。
她竟然,有些怕辜負了這份溫暖。
寧然在心裏笑自己,池宴不過是表現的稍微有些可憐,她就可憐起他來了。
那誰來可憐她呢?
寧然在醫院裏住了一星期,才回的琅嬛山莊,白慕年淚汪汪的看著她:“然然,你現在還難受嗎?”
寧然看他這副樣子,心都跟著揪了起來:“不難受了,我好了,年年不哭啊!”
白慕年淚汪汪的說:“才沒哭!”
寧然隻好順著他說:“嗯嗯,我們年年才沒哭。”
白慕年眼淚還在眼眶裏打轉,但情緒顯然是好多了,他說:“然然,你以後要是不舒服了,一定要告訴我呀。”
她用右手摸摸白慕年小腦袋,感受了下那柔軟的觸感:“好,以後一定告訴你。”
白慕年還小,所以隻告訴他寧然是因為懷孕不舒服,才住院的。
寧然手上的紗布,也被說成是因為不舒服,不小心弄傷的。
小包子現在特別怕她又不舒服了,所以一直跟個牛皮糖似的粘著。
池宴看著他的表情頗為嫌棄,伸手就在他腦門上用手指彈了一下。
白慕年頓時哇哇大叫,撲到他身上要彈回來,結果被池宴拎著後脖領子,小短手根本碰不到池宴。
寧然在一邊看著,忍不住的笑。
池宴眼睛餘光瞥見她在笑,嘴角也跟著彎了起來。
山莊裏的日子其實很平靜,寧然除了每天跟沈昂學畫畫之外,就是跟白慕年玩一會,沒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
但山莊外麵的世界,卻是因為她被鬧騰了翻天覆地。
因為她跟池宴要訂婚的消息,已經放出去了,並且已經在預定訂婚時候的酒店了。
這可是讓整個京城都驚動了,寧然甚至在網上看到新聞,說她是一隻腳已經跨入頂級豪門的灰姑娘。
當然,與此同時,更多的有關於之前白家與年家準備聯姻的消息,也被翻了出來。
所以在是灰姑娘的同時,寧然還成了介入別人感情的第三者。
網上羨慕聲跟罵聲混成一片,寧然看了之後隻覺得好笑。
素未平生的人,都不知道事實真相如何,就能吵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