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然在心裏給自己催眠,至少這樣,爺爺會得到最好的照顧。
池宴在她麵前蹲下身子,將臉埋在她膝蓋上,他聲音很輕:“寧然,我以後會對你好的。”
我會對你,比對任何人都好。
寧然想,自己大概是經過之前的事情,連真的去死都不怕了,所以才會麵對這樣的池宴竟然也沒有什麼惶恐的情緒。
她隻是輕聲的說:“好。”
一個禮貌性的回應而已。
寧然住院的消息幾乎沒有什麼其他人知道,至少寧正清跟白慕年是一點都不知道的。
寧然給林盼兒報過平安之後,就安心的在醫院裏調養身體,順帶著做各項檢查。
她懷著孕,被席征的人帶著的時候吸入了不少乙醚,還因為割腕造成了大量失血,做手術的時候還打了麻藥。
不檢查徹底一些,池宴是不會放心的。
寧然倒是做了個檢查結果不好,孩子不能要的白日夢。
可是這個白日夢終究隻是個夢,並沒有成真。
雖然在比較危險的早孕階段,又經曆了那些事情,但檢查下來,胎兒並沒有受到影響,寧然隻需要安心休養一陣子就可以了。
要說有什麼其他問題,大概就是寧然的手了。
她左手傷的不輕,雖然手術的時候請了這方麵最頂尖的醫生,但對以後的靈活度多少還是會產生影響。
知道這個消息之後,池宴又把席征打了一頓。
以至於寧然再看到席征的時候,比上回見的樣子還要慘。
因為池宴不在的關係,瞧見了席征,寧然一時間還是有些驚嚇的。
席征靠著門,示意守著的保鏢們離遠一點。
保鏢們當然不肯,這人可是有前科的,要是再出事,他們肯定吃不了兜著走。
席征冷笑了一聲,對自己的特助使了個眼色。
特助先生從自己西裝口袋裏掏出個東西遞給了保鏢。
保鏢一看,眼睛差點瞪出來。
竟然是一把槍!
他們幹這行的對槍當然是不陌生的,可也沒見誰那麼隨隨便便的就掏出把槍來的!
席征說:“拿好了,這裏頭有五發子彈,一會我要是靠近她,你們就朝我開槍,行了麼?”
保鏢覺得對麵這個簡直是個神經病。
席征說:“現在,要麼拿著槍,走遠點,要麼我拿著槍,送你們上西天,選好了嗎?”
這個選擇實在是局限性太大,根本沒第三條路可以走。
如果是別人說這個話,保鏢們還不太會當真。
但說話的人是席征,這人出了名的跟個瘋狗似的,他們實在是招惹不起。
所以保鏢們都退開了。
席征也不打算進去,隻是靠著門框,跟寧然說:“道歉的話我就不說了。”
寧然知道席征來肯定不是為了說這句廢話的,便靜靜地等著他的下文。
席征的聲音不大,剛好夠寧然能聽見。
他說:“我能答應你一件事,想好了聯係我。”
他從助理手裏拿過一個U盤大小的微型電話,手一勾就扔到了寧然病床上。
“按綠色鍵,撥出去就是我的電話。”
說完,席征就轉身要走,不過卻又回過神,對寧然補充道:“要什麼都行,錢,房子,珠寶,包括……離開池宴。”
這話簡直像是一聲驚雷,轟的一聲,炸響在寧然耳邊。
席征這是什麼意思?
沒等寧然開口去問,席征就先一步轉身離開。
寧然呆呆的看著自己麵前的那個微型電話,久久沒有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