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宴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那兩匹賽馬已經被遷進了馬廄,隨口就說:“喜歡的話,回頭也給你挑一匹。”
寧然趕緊搖頭:“不用!我就是看看!”
開什麼玩笑,她哪裏像是能養賽馬的人。
池宴也沒有在繼續這個話題,車子停在主宅前,有傭人上來幫著拉開了車門。
池宴跟寧然一前一後的下了車。
寧然下車的時候心裏就有些打怵,卻是被池宴托著後腰,不由自主的朝宅子裏走。
而進到了裏麵之後,寧然怎麼都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裏,見到一個人。
白元洲無視了池宴身邊的寧然,他成熟英俊的臉上帶著一點笑,然後對著身邊的男人說:“簡西,過來見見你弟弟池宴。”
寧然不知道池宴的反應是什麼,她腦子裏卻是像炸開了一聲驚雷。
白教授怎麼會在這裏!
他怎麼會在這裏!
白簡西的目光從寧然臉上掠過,才看向池宴,倆人四目相對。
空氣中若有似乎的彌散著火藥味,仿佛隻要一點引子,就會整個爆發,毀滅一切。
白簡西說:“池宴,我是白簡西。”
池宴攬著寧然腰肢的手收緊了一些,漫不經心的回了句:“我哥早死了。”
然後連敷衍都不願意,也不管對麵那倆人是個什麼表情,帶著寧然就落了座。
寧然渾渾噩噩的,任由池宴擺布。
白元洲將池宴的反應看在眼裏,麵色便冷了下來。
白簡西卻是臉色不變,對白元洲說:“事情總要慢慢來,他一時不接受,也是正常的。”
白元洲重重的哼了一聲,然後幾步走到了桌邊,坐下之後說:“我隻是通知你!不是為了征求你的意見!”
池宴沒有正眼看他的意思,他正握著寧然的手,細細的把玩。
似乎是覺得最近保養的效果不錯,還牽起來親了一口。
寧然的手心裏卻都是冷汗,她根本不敢抬眼,生怕會對上白簡西的視線。
白簡西卻是在她對麵的位置上坐了下來,一時間氣氛僵持了下來。
最後倒是池宴先開了口,他問:“通知我之後呢?有什麼意義?”
他早就不是沒了爸媽就會哭鬧的年紀,不需要這人的狗屁父愛,也不需要這人的錢。
認個私生子回來,還要巴巴的來通知他,真是可笑。
白元洲一噎,沒想到他會這麼問。
他最看不慣的,就是池宴這副漫不經心的傲慢嘴臉,活像是池宴才是他老子一般!
簡直像極了他媽!
白元洲恨極,世上哪個男人不花心,他當年不過是在外麵玩玩而已!
池容卻是不依不饒,生生的叫兩個兒子都跟他離了心!
這個孽子,打不得,罵不過,偏偏還能氣死人!
他原本滿心以為今天是個翻身仗,卻是被輕飄飄的四兩撥了千斤,叫他怎麼不恨!
一時間,多年累積的怨氣,徹底爆發。
“池宴!你這是跟自己親爹說話的態度嗎!”
池宴乜斜著眼看他:“我又不是第一天這樣,你這不是找到聽話的……好兒子了麼。”
他這神態語氣,簡直像是在說白元洲找來一條好狗似的。
白簡西隻當是什麼都沒有聽見,他的注意力,都在垂著頭的寧然身上。
池宴注意到白簡西的視線,麵上刹那間被寒霜籠罩,握著寧然手的手,用力到有些發白。
寧然疼的眉頭緊皺,忍不住動了動手。
池宴像是被驚醒,猛地放鬆了力道,閉了閉眼睛,才說:“我來也來了,該聽的話也聽了,現在我也有幾句話要說。”
白元洲連聲都沒吭,他可不相信池宴嘴裏能說出什麼好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