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把旁邊的抱枕塞到了他懷裏,幫著蓋好了被子,才放輕腳步走了出去。
門外管家跟言一諾都在守著,管家瞧見她出來了,便又進去看了看。
寧然就跟著言一諾往回走。
言一諾平時話挺多,這一路倒是挺沉默。
直到快到主臥的時候,才開了口。
“寧小姐,今天的事情,真的很對不起。”
要不是他沒提高警惕,施雯那幫小丫頭,哪裏是這麼容易能得手的!
言一諾真是越想越懊惱,他怎麼會犯那麼低級的錯誤!
寧然趕緊說:“這根本就不關你的事!”
寧然自己根本就沒這種意識,哪裏還會想著去怪罪言一諾。
言一諾卻搖頭:“是我的失職,不會有下次了。”
寧然隻能無力的強調:“真的不關你的事……”
隻是這話說了跟沒說一樣,寧然也知道言一諾聽不進去。
言一諾一直送她到了主臥門口,看著她進門了,才離開。
池宴並不在臥室裏,寧然也就準備先去換衣服洗漱了。
等她洗完澡,吹好了頭發之後,池宴才從外麵推門進來。
寧然一回頭,就看到他手上拿著一盒東西。
池宴對她說:“你先坐一下。”
寧然就聽話的去椅子上坐著了,接著就聽見洗手台那邊傳來水聲。
池宴洗完了手出來之後,就打開了那個盒子。
盒子裏是某種淺褐色的膏狀物,有些花草的清香,又帶著點藥香。
看來又是藥膏了。
寧然眼看著池宴用指尖在藥膏裏刮了一坨出來,心裏就有點發怵。
照著池宴抹藥膏的勁頭,這一盒也不知道夠不夠他抹的。
而且這顏色是淺褐色的,塗上去估計比之前那盒淡綠色的還要有視覺衝擊力。
寧然忍不住嘴角抽了抽,決定不去想自己被藥膏糊了一臉的樣子。
池宴忽然問:“叫你過去是有什麼事?”
寧然知道他問的是白慕年,忍不住就笑了:“年年給我送了小禮物。”
池宴很少見她這樣笑,手上動作就是一頓。
寧然沒察覺他的停頓,還指了指桌上的小盒子:“他自己做的,一隻小花貓,很可愛。”
池宴繼續將指尖的藥膏塗抹完,才把那盒子拿了過來,打開看了看裏頭,據說很可愛的小花貓。
白慕年今年才不滿五歲,手工活要說做的多好,那是真沒有。
但這隻灰白相間的黏土小貓,真的是很可愛。
圓滾滾胖乎乎的,看著倒是跟白慕年本人有幾分神似的味道。
身為小叔的某人看著那隻小胖貓,說了句:“醜死了。”
寧然見他一臉嫌棄,忍不住說:“他能做到這樣,已經很好了。”
池宴將盒子蓋好往桌子上一放,說:“我像他這個年紀,已經在臨快雪時晴帖了。”
寧然不好跟他爭辯,隻是覺得池宴對小孩太過苛刻了些。
池宴也沒準備在這問題上多糾結,他隻是把藥盒收了起來,站起身準備去洗漱。
這倒是讓寧然有些詫異了,她都準備頂著一臉厚厚的藥膏睡了。
池宴雖然把她整張臉都給抹上了藥膏,但卻是真不厚。
看著池宴進了浴室,寧然抬手就摸了一下臉頰。
藥膏已經幹了,臉頰摸著滑滑的,沒有想象中黏膩的觸感。
臥室裏隻能聽到隱約的水聲,寧然打開了白慕年送的小盒子,看著裏頭的小花貓,怔怔的發呆。
池宴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就瞧見寧然一瞬不瞬的,看著那隻在他嘴裏醜死了的黏土貓。
池宴走過去伸手就把那盒子給關上了,然後直截了當的說了兩個字:“睡覺。”
寧然隻好上床睡覺了。
又是一個被池宴抱在懷裏入睡的晚上,寧然卻出乎意料的很快就睡著了。
一夜無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