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人的目光都要把她看成篩子了!
寧然鼓起勇氣小聲說:“我自己拿……”
池宴接的十分順口:“我樂意。”
可是我不樂意啊!
寧然內心幾乎要咆哮了,可對著池宴,她幾乎是連大聲說話的勇氣都沒。
他們這話聽在其他人耳朵裏,那就是在打情罵俏。
張特助忍住湧到喉頭的老血,硬著頭皮插話:“二少,先生等著呢。”
池宴說:“沒看我在忙?”
說完,他又把手裏的櫻桃遞到了寧然嘴邊。
不管張特助心裏怎麼想的,寧然卻是嚇都要嚇死了。
池宴不願意去見他爸,也不要拿她當借口啊!
池宴她惹不起,池宴他爹,她也惹不起啊!
現場最能理解她心情的,估計也就張特助了!
不管張特助怎麼看她,寧然對他倒是真有些同病相憐的感覺。
猶豫了一下,寧然張嘴又把池宴喂她的那顆櫻桃吃了。
然後她趕在池宴的手伸向果盤之前,搶先拿了一顆櫻桃在手裏,學著剛才池宴的樣子,遞到了他嘴邊。
池宴盯著那顆櫻桃,揚了揚眉梢。
寧然有些尷尬:“挺甜的。”
她膚色瑩白,櫻桃紅的像寶石,手腕上的翡翠鐲子濃綠欲滴,搭在一塊有種說不出的賞心悅目。
然後池少不光吃了櫻桃,還順帶著吃了豆腐。
他就這吃櫻桃的動作,在寧然手上摸了摸,發現觸感細膩了不少,不由的滿意。
結果嘴裏的櫻桃還沒咽下去,池宴就聽寧然說:“你先過去吧。”
池宴咀嚼的動作一頓,一雙桃花眼直直的看向她。
被他這麼一看,寧然頓時弱氣了下來,最後隻能支支吾吾的說:“讓人等,不太好……”
池宴嘴角原本有些上揚的弧度,漸漸平複了下來,一雙眸子黑沉沉的。
寧然被他看的,心簡直要從心口裏跳出來了,連帶著手都抖,生怕他要發脾氣。
結果池宴隻是說:“再拿一個。”
寧然有些腿軟,忙不迭的又給他拿了一個。
池少慢騰騰的吃完了那顆櫻桃,才示意張特助帶路。
張特助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感激的看了寧然一眼,才趕緊給池宴領路。
池宴一走,寧然先是鬆了口氣,而後卻又不自在起來。
池少今天過來本來就是給他老子添堵來的,所以帶著寧然選的是最顯眼的位置。
剛才池宴在還好些,現在他不在,這些目光就全集中在了寧然一個人的身上。
而且比起池宴在的時候的有所收斂,現在看向寧然的目光,可都是極其的放肆了。
如果是單純的打量還好些,不屑的她也能理解。
但讓寧然覺得很不舒服的,是很大一部分的目光,都是帶著挑揀和玩味。
她隻抬眼望往那燈紅酒綠裏看一眼,就感覺到了那些男人看向她的眼神,頓時有種躍躍欲試的意思在裏麵。
如果不是言特助還有阮特助兩人跟門神似的守在兩邊,這些人說不定真的會走過來。
寧然當即垂下了眼簾,有些不安的挪動了一下身子。
周圍的說話聲似乎也有意無意的大了不少,說話的內容也是有意無意的含沙射影。
寧然坐立不安,卻又無所事事,隻好專心吃櫻桃。
沒過多久,手邊的一盤淺淺的櫻桃。被她不知不覺的吃了個幹淨。
一旁的女侍者見狀,立刻給換了盤新的上來。
寧然趕在人退開之前,喊住了她。
侍者彎腰輕聲詢問寧然的需求。
寧然壓低了聲音問:“請問,洗手間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