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隻要一看到這個孩子，就會想到已經過世的大兒子，想到那天血腥的一切。
池容呼吸一滯，覺得滿目都是刺目的鮮紅，連帶著指尖都有微微的顫抖。
白慕年敏感的察覺到了不對：“奶奶？”
池容將臉貼在白慕年柔嫩的臉頰上，低聲說：“奶奶最喜歡你了。”
白慕年聽的心花怒放：“我也最喜歡奶奶！”
寧然覺得情況不對，轉頭求助的看向池宴。
池宴的表情就像是標準的模板，帶著一點微笑，沒有絲毫破綻。
他開口說話的語氣也是自然而然，跟尋常沒有什麼不同。
“母親，你應該也累了，跟年年一起去休息一會吧。”
池容似乎這才想起來池宴還在一旁，有些驚慌失措的抬頭。
池宴隻是微笑看著她。
白慕年卻因為池宴的話而歡興鼓舞：“奶奶奶奶，我們一起去睡！”
池容在小兒子平靜的目光下，隻覺得無地自容，隻能低頭看著孫子，說了句：“好。”
白慕年從凳子上蹦躂下來，歡歡喜喜的要拉著池容一起去休息。
結果他扭臉看到了寧然，就又糾結了。
小包子琢磨著，能不能三個人一起休息？
池宴伸手戳了戳他肉呼呼的臉頰：“跟奶奶休息去，你小嬸又不會跑。”
白慕年眼巴巴的看著寧然：“然然，我要跟奶奶去休息了。”
寧然順著池宴的話往下說：“我又不會跑，年年你睡醒了，就能看到我了。”
於是白慕年就跟著池容下去休息了。
寧然看著池容帶著白慕年上了樓，消失在視線裏，不由自主的舒了一口氣。
對著池宴的母親，她總是心裏虛的慌。
寧然又去看池宴，發現池宴仍舊看著樓梯的方向，便沒有吭聲。
過了一會，池宴才忽然問了句：“怎麼樣，我沒騙你吧？”
寧然被他問的一愣，不知道他指的是什麼。
池宴回眸看她，說：“我母親，很溫柔，很好相處吧？”
寧然這才點頭，撇開她的心虛不談，池夫人的確是個溫柔好相處的人。
至少她感受到的，都是溫柔好相處的。
池宴抬手摸了摸她的臉頰，動作很輕。
寧然隻覺得被他指尖撫過的肌膚，像是又電流通過，帶起一陣顫栗。
“你很好，她很喜歡你。”
寧然咽了口唾沫，忍住沒有動。
她不知道池夫人是不是喜歡她，她卻知道今天的一切，根本就是一場謊言。
她不過是池宴一時新鮮的玩物而已。
池宴卻又說：“以後，你多來陪陪她。”
寧然猶豫了一下，才小聲說：“這……不太合適吧？”
池宴抬手將她鬢邊的一縷發絲別到耳後，淡淡道：“有什麼不合適的？”
寧然忍不住瑟縮了一下，剛要開口，卻就聽池宴說：“我說什麼，就是什麼。”
她隻好閉嘴。
也對，本來就是池宴說什麼就是什麼，哪裏有她說話的餘地？
池容跟白慕年不在，寧然免不了又跟池宴陷入獨處模式。
池宴拿出了平板電腦開始開始處理工作，寧然見狀便凝息屏氣，將自己的存在感縮減到最小。
過了一會之後，池宴抬頭看她，說：“你要是無聊，可是開電視。”
寧然搖頭，開什麼玩笑，池宴在處理工作，她哪來的膽子看電視。
池宴也沒堅持，隻是說了句：“我這還要再過一會才能處理完。”
寧然隻能幹巴巴的接了句：“你忙你的就行。”
於是池宴又低頭處理工作，寧然想了想，從包裏拿出了手機。
手機裏短信息不少，寧然點開看了，大多都是林盼兒的。
每條信息都是長長的一大段。
當著池宴的麵，寧然根本沒辦法靜下心來看林盼兒都說了些什麼，隻能快速關了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