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一抖,調羹就碰在了碗上。
上好的骨瓷,碰撞之下發出清晰的脆響。
寧然驚了一下,慌亂之下差點把調羹扔出去。
池宴抬手穩住她顫抖的手:“抖什麼?”
寧然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我們、我們的事情,爺爺不知道吧?”
她眼神裏滿是哀求與驚惶不安,似乎隨時要落下淚來。
池宴手上不禁用了些力,語氣也不好起來:“你是覺得我見不得人?”
寧然感受到手上傳來的疼痛,慌亂的搖頭,下意識的就否認:“沒、沒有!”
雖然嘴上說這沒有,可寧然卻是打心眼裏覺得這段關係見不得人的。
隻是見不得人的不是池宴,而是她!
她不想讓人知道,她曾今為了錢做過什麼!
尤其是不想讓爺爺知道!
池宴卻看出來她的真實想法,一雙桃花眼目光灼灼,直看的寧然臉色慘白。
寧然不知道他怎麼就忽然不高興了,可她不得不硬著頭皮繼續說:“我、我爺爺年紀大了,不能讓他知道!”
池宴忽然鬆開手,目光也從她身上移開,卻並不說話。
寧然滿心不安,小聲的喊他:“池少?”
池宴拿著筷子的手,用力到讓關節都有些發白,說話的聲音卻出奇的平靜:“怎麼?”
寧然忐忑極了,想要繼續問,卻在看到池宴麵無表情的臉時,立刻抿緊了嘴巴。
池宴卻主動開口道:“你爺爺的事情已經解決了,用的是醫院的名義。”
寧然這才放下了一直懸著的心。
吃完早餐,寧然又接著吃了藥。
等看著女傭收拾完了水杯,寧然就躊躇著,想要問池宴自己什麼時候能給爺爺打電話。
昨天出來的時候,她是對爺爺說一起打工的同事臨時有事要她代班。
現在都過去一夜了,再不打個電話回去,爺爺肯定要著急了。
池宴卻像是忘了這回事一樣,拿著文件,帶著她去了書房。
隨後喊了人來給她量衣服尺寸,說是要定做衣服。
寧然想起自己剛才已經惹他不高興了,這會也就隻能先忍著。
給她量尺寸的是位四十多歲的女師傅,從她話裏,寧然知道了她家裏幾代都是給池家當裁縫的。
在聽到裁縫師傅說池宴家裏頭,光是繡娘就養了好幾個之後,寧然已經沒什麼想法了。
果然有錢人的世界,她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