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盼兒嗤笑一聲:“喲嗬,你這是多窮多缺錢,你給寧然家裏捐了多少錢,有一百麼?”
許悅被她問的一愣,別說,她還真沒捐滿一百,就給了五十。
她從開學就跟寧然不對付,要不是看著其他同學都捐了,五塊十塊的又拿不出手,她連那五十都不想掏!
林盼兒也不多話,直接就從包裏拿出了錢夾,掏出一張一百的往許悅臉上一扔。
“給你!多的就當本姑娘賞你的!”
許悅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好容易憋出來一句:“林盼兒!你別太過分!”
“過分?你摸著良心說說看到底是誰過分!寧然要是想傍大款,還用得著等到現在?”
林盼兒剛想給許悅科普下,寧然曾經被多少富二代追過的事情,結果就被寧然拉住了。
“夠了!盼兒!”
寧然看向被林盼兒氣的臉色精彩的許悅,又看了看其他圍觀看熱鬧的同學。
這些人臉上神色各異,但多數都不過是在看戲。
寧然隻覺得累得很,明明學校應該是讓她能夠稍作喘息的地方,結果卻鬧成了這樣。
“各位,我隻能說我現在還打著四份工,沒時間,也沒有精力去傍什麼大款。”
邊上忽然有個聲音說:“昨天我跟爸媽去逛街,都晚上十點多了,還看見寧然在西餐廳裏招待客人……”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那位說話的同學。
那人接著往下說:“要是真像許悅說的那樣,寧然幹嘛還要去打工啊!”
所有人想了想,覺得也是。
許悅卻偏要跟人唱反調:“去打工跟傍大款矛盾麼?她又不是當全職保姆,跟人睡一覺,需要多長時間?”
林盼兒直接就堵了她一句:“看來你對行情很了解啊?”
許悅被她氣的尖叫:“林盼兒!”
林盼兒氣勢一點不輸人:“怎麼的!姐姐在呢!”
而本應該勸架的寧然,卻因為被許悅戳中了痛腳,變得有些六神無主。
她是心虛的,因為她是真的跟池宴睡過了!
白簡西站在畫室門口,抬手敲了敲畫室門,然後問道:“你們在吵什麼?”
所有人都沉默,他們怎麼回?
說許悅說寧然傍大款,然後林盼兒給她打抱不平?
這次倒是寧然第一個開口了,她說:“教授,沒吵什麼,就是說話聲音大了些。”
許悅不會傻乎乎的在白簡西麵前鬧騰,林盼兒則是不想在白教授麵前說這些有的沒的。
其他人更不會在這時候跳出來拉仇恨,一時間場麵倒是平靜了下來。
白簡西看了看他們:“都到自己位置上坐好,準備上課了。”
所有人各位各位,但寧然卻一點都沒放鬆下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寧然覺得白簡西在上課的時候,就算沒看著她,眼睛餘光,也是注視著她的。
如果是放在以前,寧然的大概會體會到感情被回應的甜蜜。
可是在拒絕白簡西之後,他此刻如影隨心的目光,隻讓她感到苦澀難當。
林盼兒坐在她邊上,也察覺到了白簡西似有若無的,落在她身上的視線。
她趁白簡西沒注意的時候,伸手捅了捅寧然。
寧然往她那邊偏了偏,就聽林盼兒小聲的跟她咬耳朵:“然然,教授一直在看你呢。”
寧然一驚,她以為隻有自己注意到了,沒想到林盼兒也發現了。
隻是她到底不願意承認,隻是也回了一句:“別胡說。”就坐直了身子。
“寧然。”
白簡西忽然開口喊了寧然的名字,嚇了她們倆一跳。
寧然一個激靈,當即就回道:“是!”
白簡西臉上表情很平靜,是慣常的那種正經又溫和的神情,並沒有什麼異樣。
“你來說一下這副畫的色彩運用,跟配色注意點。”
語氣也聽不出有什麼問題,似乎隻是單純的喊學生回答問題一樣。
寧然的視線隻跟他的目光對上了一瞬,然後就轉開了。
她死死的盯著白簡西拿來做參考的那幅畫,像是看到了什麼曠世奇作。
“這幅畫是仿照莫奈的風格來畫的,主要需要注意的對於光線的細致處理。”
“像是水麵色彩運用就十分的複雜,這種多色彩的處理方式,會讓水麵的光輝更貼近現實……”
寧然原本不過是為了轉移注意力,說到後來的時候,也就真的把全部的心思放到了畫上。
等到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說了挺長一段,她忽然停住,然後有些不確定的看向了白簡西。
白簡西也正在看她,注意到她看過來的視線,便說道:“說的非常好。”
他在課堂上鮮少有這樣直白的誇獎,寧然一瞬間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