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恒見她吃驚,一點不意外,道:“我開始不明白二兄為何挑這樣一個相貌出眾的人。後來看了名單才明白,他是沒人可挑,隻好將就了。”
間諜當然越是身處高位越能接觸到機密,越是舉止長相與常人無異越不引人注目。樂成長得太好。太陰柔,不要說朝中。便是京中百姓,也大多知道他長得比女子還美。這樣的人,如何做得了間諜?●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崔可茵微一凝思,便明白了。道:“想來喪生在羊角堡的官員有一部份是他的人了。”
果然是魑魅魍魎橫行。
周恒道:“他這是試探朕呢,看朕如何處置這些學生。哼,朕何用處置?以為朕不能把那些投靠二兄的學生挑出來嗎?”
崔可茵點頭。道:“豈止是投靠楚王的學生,皇上定然從此次事件中找到需要的人才了。”
並不是書讀得好便能當好一個官員。隻會一味讀死書,也隻能去都察院當一個禦史,與民何益?
周恒道:“那是自然。”
於是把奏折留中。
樂成等了兩天,沒等到周恒的朱批,有些發慌,來找苗圃商議。
如果有人從苗圃書房的窗外經過,當能看出他便是那晚坐在苗圃右邊下首,一直沒有出聲的男子。
這一晚,方文忠也在座。
方文忠道:“他嚴刑處死薛平安,分明是給我等一個警告,若是他發覺我等別有用心,隻怕……”
那天他沒敢去觀刑,但薛平安死時哀號聲三裏外還聽見,京中百姓爭啖薛平安之肉,他卻是聽說了的。一說起此事,便心驚膽戰,總有不祥之感,深怕有一天自己步薛平安的後塵。他現在是真的後悔上了周康的賊船了。
苗圃看了他一眼,道:“我等行事機密,他如何能發覺?自古以來,學生們都是易衝動的,他們為齊奈出頭,又與我等何幹?”
方文忠想到凍傷躺在太醫院中,隻怕會壞掉一條腿,從此再也不能上考場,人生再也沒有指望的得意門生,心中苦澀。
苗圃見他低頭不說話,以為他服軟,道:“你上一道奏折為學生們求情,請求皇帝從輕處罰。”
既然請示重罰的奏折周恒留中不發,那便由方文忠這位國子監司業為學生請命好了。自齊奈下詔獄後,國子監便由他這位司業執掌,他現在出麵,正合適。
方文忠想著心事,一時分神,沒有聽清苗圃說什麼。苗圃以為他不樂意,重重哼了一聲,道:“那可都是你的學生。”
名義上,他們都是祭酒的學生,現在祭酒折進詔獄,他是真正的掌權人,說是他的學生也沒錯。
樂成見他出神,推了他一把。
周恒接到方文忠的求情折子,冷笑一聲,依然留中不發。這下,苗圃沒折了,實是摸不清周恒的態度。想之再三,隻好請齊奈的夫人翁氏出麵向崔可茵求情。這也是試探,由此看周恒對這件事的態度。
齊奈下了詔獄,齊家為他奔走,自然也找到崔振翊那兒。
他彈劾崔可茵,崔振翊不肯幫他,連續多日避而不見。接著學生們堵了禦街,讓齊氏一族心驚膽戰,生怕周恒因此遷怒齊奈。
苗圃派人給翁氏遞話,無異於雪中送炭,讓翁氏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齊奈的侄女齊柔曾經和崔可茵見過幾次麵,算是有一點故人之情。她已經出嫁,翁氏特地請她向宮中遞了牌子,以故人的身份請見。
崔可茵接到她的牌子,默然半晌,道:“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