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最後一次給你機會……別以為凡事都是你想像中那樣……這世上誰也不能妨礙我……”沈陌的聲音在她的耳邊一遍又一遍的響起。
“啊!”施洛然終於叫出聲來,手腳能動了,眼睛也睜開了。不是包廂,不是法庭,不是報社,也不是醫院,是她住了十多年的老房子。她就躺在床上,剛從噩夢中醒來,後背上全是冷汗。
重生之後她還是第一次做這樣的噩夢。為什麼?是因為白天無意中見到沈陌的關係嗎?
見到沈陌的那一刻,她的情緒反應如此強烈,讓她差點當場失態。原來她潛意識裏還是把這男人當作迫害自己致死的凶手,還是未能把有關他的一切從記憶裏剝除。是的,她知道這樣不公平,前世把她逼上絕路的不僅僅是沈陌一個人,任思哲的傷害更大,也有她自己思想偏激的緣故。可是,她為什麼要跟他講公平呢?對一個用卑劣手段陷害她的男人講公平有意義嗎?
施洛然又冷冷地笑了起來,就像夢中一樣。她的腦海裏全是沈陌威逼自己承認報道有誤的情景。那時他就已經安排好一切了吧,所以才會這樣有恃無恐。可憐她還一心相信會得到公平、公正的判決。原來並非凡事都是她想像中那樣。
對沈陌的憎恨和厭惡可以理解,但那隨之而來的恐懼又是為什麼,以致於她不得不趕緊掉頭而走?不僅僅是害怕場麵失控惹人笑話,她更怕的是會因此和沈陌發生交集,又重複前世的軌跡。重生之後,她沒有去參加新聞發布會,也沒有被馮誌卓找上門,可為什麼反而會有這樣的巧遇?是老天爺在預示什麼嗎?
“不會的,不會的。不過是一個巧合罷了。這個世界上每天發生的巧合不知會有多少,我這一個又算得了什麼?”施洛然抓緊被子。“隻要我不去摻和與他相關的事,就算天天都撞見沈陌又會怎樣?”帶著前世記憶重生的她,一定不會讓自己和家人走上老路的,一定不會的。
假期結束了,施洛然再沒有借口留在東平,又一次背上行囊踏上回中州的旅程。
站在安全通道的這邊,看著對麵的家人離去的背影,施洛然的心頓時變得空落落的。以前回中州,有工作等著她,有任思哲等著她,不會有太多的離鄉背井的愁緒,可現在——中州還有什麼是值得她期待的?報複任思哲算不算?
想到報複任思哲,她便想起前晚他在電話裏——任思哲把電話打到家裏,當著父母的麵她不能不應付——說了一大堆肉麻又無營養的想念之辭後,又說施洛然回中州時他正好在新南縣,不能親自來接她,讓她不要生氣。
生氣?她當然不會。任思哲的新南之行可是她精心策劃的,如果不出意外,在她回到中州的時候便能得到好消息。
施洛然笑笑,把關了一個星期的手機拿出來打開,一大堆信息便跳了出來,好幾條是任思哲之前打不通電話時發來的。她略微掃掃,挑了些覺得有必要看的,然後便統統刪除。試了試網絡信號還好,她又打開新開的郵箱,裏麵終於有了黃老邪的回複——一切OK。 她長籲一口氣,可心裏又隱隱作痛。不知道別的女人拿到伴侶出軌的證據時,心裏是痛快多些,還是難過多些。
施洛然給哥哥打了個電話,再三叮囑他不要泄露自己的打算,便又把手機關上——她現在不想接受任何人的打擾。她抬起頭,把注意力集中到電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