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磨磨蹭蹭,不想過去。
木質地板上有一攤血,空氣中亦彌漫著一股男人特有的汗味,盡管有風從打開的窗戶吹進來,但味道還是久久不散。
況且,雷得他……
好吧,總督大人他還光著膀子呢,和其他天上國的男人一樣,他骨骼粗壯,身上肌肉高高隆起,看起來十分雄壯。隻見他慢慢解下纏在手上的繃帶,上麵也有點點血跡,不知道是他自己的,還是別人。
“你……身上有傷?”
我站定在至少離他三米開外的地方,這樣我心裏至少不會太緊張。
雷得聽我這樣說,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
“你指什麼?這些?”
我點點頭,他的身體上遍布大大小小的疤痕,看起來觸目驚心。
“哦,舊傷了,大部分是打仗的時候受的傷。”
我突然想起雷徹好像也說過類似的話——他說自己十四歲那年就已經隨軍征戰了,我當時還不大信,可現在看來,似乎是真的呢。
雷徹擦完汗,又擰開水壺,仰頭灌了幾口。
“為什麼站那麼遠?”
我搖搖頭。
“我要怎麼做你才肯放了我的爸爸媽媽?”
“真是一點也不可愛。”
“什麼?”
我沒聽清楚,雷得好像是在說我一點也不可愛?這那跟那啊?
“我送了你衣服,你不先表示下感謝麼?”
“啊。”
我愣住了,但下一秒立刻反應過來。
“……我不太習慣。”
這真不是我沒禮貌,而是之前雷得就說過——他救我不是好心,而是另有目的的呀,現在他又送我衣服,這表示……?
“別誤會,我隻是想看看,這條雀尾長裙在你身上穿著效果如何。”
他眯起眼睛,上上下下打量我,這讓我不自在起來,心裏也有點毛毛的。
“上身效果不錯,但是還是缺了點什麼東西。”
雷得不會是在說我缺少“高貴氣質”什麼的吧,我想。
過了一會,又聽他說到:“好像少了幾件首飾。”
“我家窮……沒有那種東西。”我低著頭說。
“那這是什麼?”
雷得手掌展開,一枚銀質戒指躺在他手心。
“在你昏迷不醒時,我從你手指上取下來的。”
“啊——我的結婚戒指!”
我一眼就認出來了,這枚戒指是我結婚當天鹿步叔叔送給我的,上麵還鐫著一行蚊翅小字呢。
“你的?”
雷得反問。
我連忙點點頭,想要回戒指。“是我的,請還給我。”
“可這並不是你的戒指啊。”
“你都說是從我手指上摘下的了。”
我急了,堂堂總督,不會連一枚銀戒指也要搶走吧。
“確實是從你手指上拿下的,但也不能說明東西就是你的。”
雷得用拇指和食指輕輕轉動著戒環。
“請不要再戲弄我了。”我泄氣了。“這枚戒指對我很重要。”
“對你這樣的小女孩來說結婚戒指的確是意義非凡的。”雷得向我攤開手掌。“給你。”
我欣喜若狂,走過去想拿走戒指,但雷得突然反手抓住我的手腕。
“鹿小姐,你識字麼?”
“放開我。”
我掙紮著,雷得的力氣蠻的驚人,捏痛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