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子。”
我低下頭。
“那我可不可以不去，我不想看到那個渣滓神經病。”
經過昨天的變故後，我是再也不想看雷徹這個人了，但枸杞小姐堅持我和她一起去，可能是怕我做什麼傻事吧。
“不行，他越是欺辱你，你越不能示弱，你想想，你才多大，他又多大了？拿你這種小女孩做餌料鉤魚，該覺得羞恥的是他才對！”
“哎——好吧。”
我長長歎了一口氣，枸杞小姐真是個奇怪的人，平時冷嘲熱諷的，沒有一句順耳話，但如果別人真的需要幫助和安慰的話時，她也從不吝嗇。
我隻希望待會見到雷徹時不要再出什麼事才好。
雷徹已經在最前端等著我們了，他騎在馬上，望著大路的前方。到了那以後，枸杞小姐向他微微欠欠身：“急著召喚我有什麼事？領主大人。”
“城中的信使沒有按時來。”雷徹說。
原來，雷徹每次外出都會要求在駐營城市中值守的官員定時向他派遣出信使，報告大小事務，叛軍是否有風吹草動等，不知為何，本應該在早晨來報的信使遲遲沒有出現。
“可能是半路上出什麼意外吧。”枸杞小姐淡淡的說：“被打劫了，馬跑死了，都有可能。”
“沒有這種可能。”
說話間，雷徹始終沒有回頭看我，哪怕是一眼也沒有。
我但願他一直如此，這樣最好不過，而且由於是在野外的緣故，他沒有條件刮胡子，一晚上過去了，青青的胡茬馬上冒出來一大片，幾乎占滿了他狹長臉頰的下半部分，看上去嚴厲又無情，令人心生畏懼。
隻有枸杞小姐不怕他。
“那你叫我來的意思是……？”
“把你的眼睛借我一用。”
盡管有所準備，我還是嚇了一跳，借眼睛？我沒有聽錯吧，眼睛也能借？借出去豈不是瞎掉了？
枸杞歪歪頭，她的眼睛閃閃發亮：“是要我看城中的情況？”
雷徹點點頭。
“讓狼鷹去看看，然後把情況告訴我。”
他們到底在說什麼？我被弄得一頭霧水，現在這個位置，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別說駐營城市內部了，就是外麵的城牆也看不見啊。
“果然是自己使了詐，就懷疑所有事都有鬼。”
枸杞姐姐抱怨著，但她還是拿出了掛在脖子上的鷹哨，放在嘴邊輕輕一吹，在我們上空盤旋著跟隨的狼鷹立刻飛下來一隻，穩穩停在她的手臂的護甲上。緊接著，她親了親這隻狼鷹的小腦袋：“小東西，做我的眼睛吧。”
我睜大了眼睛，我從來都不知道枸杞小姐還有這樣的“本領”。
親吻的那一刹那，那頭狼鷹伸展羽翼，仰天長嘯一聲，兩隻金黃色的眼珠子迅速變成了不詳的深黑色，像是被什麼東西覆蓋住了。
“去吧，看看城裏的情況。”
枸杞小姐一揮手，黑眼鷹立刻展翅向城市的方向飛去了。
我心驚膽顫，想問又不知道怎麼開口，枸杞小姐卻轉過頭來，用她那雙與狼鷹交換過了的金色獸眼看著我，她的表情好像在說：“這沒什麼好問的，你看看我的樣子就懂了。”
我確實懂了，但同時腳也軟了，這樣的異能，比起雷徹會讀人心思，還要詭異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