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最初不過將她當做一個家裏的住客,但是現在卻有了一隻在一起的念頭。

他在與她相處的時候本以為自己看透了她,但是現在卻越發忐忑。

“其實,你再與我相處一段時間,或許就會發現,我沒有你想象得那麼柔順。”

第一次對著向日顯露怒意後,她曾經這麼說。

他早就應該在那個時候便想清楚,憑著季天恩的家庭背景,怎麼可能隻是一個有著小驕傲的公主。

那個號稱是亞瑟王的男人的女兒。

“你和亞瑟很像,我很喜歡。”

她曾經被他摟在懷裏,聞著他身上古龍水的味道說。

其實她想說的,或許就是,你沒有我的家人重要。

“嗯,我相信你有定力不被誘惑。你又不是杜蘭。”

提起矢田愛,她從沒有過一點不善,反倒很安靜地端起茶杯,微微笑著。

如果他沒那麼堅定,是不是也會像杜蘭那樣,被她毫不猶豫地放棄?

回味也好分析也好,想起季天恩的每句話每個動作,現在看來,都有一種從骨子裏透出來的,不真實。

抓不住。

即便明明知道她存在。

恍然如夢。

WhatIamlookingforwardtoistheretentionyouwillneversay.

英國倫敦

季天恩本來不喜歡自己這種看上去無欲無求的性格。但是由於小時候那場由感冒引發的嚴重心肌炎讓她不得不看上去老僧入定般不怒不喜。

她本來在上輩子是和公爵一樣性格的人。

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從靈魂中散發出來的獨占欲和霸道有時讓人覺得心慌。

不壓抑自我,覺得過得快樂便是人生的最終目的。

-_-!思-_-!兔-_-!網-_-!

至於對愛人……說真的,季天恩對奧拉說,或許自己很自私,不會為了所謂的愛情放棄一切,更不會向公爵一樣瘋狂。

公爵曾經在她和杜蘭在一起的時候很別扭地問道:“嗯,Phoebe,你確認你這是在戀愛麼?”

理智的戀愛,是個非常不錯的選擇不是麼。

如果對方做了什麼自己不喜歡的事情或者不符合自己的標準,自己可以按照說過的話進行處理;約會什麼的能達到促進感情交流的效果那麼未嚐不可一試……自己的這套理論曾經讓奧拉抽搐了很久的嘴角,他表示接受不能,但是眼光卻很銳利。

“你這套標準根本就隻是在拒絕所有不可能的人。”他聳了聳肩膀:“我猜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了你的另一半,這些要求都會作廢的。”

季天恩想,奧拉這人真討厭。

把她心裏曾經執著過的,對那種就像是父母一樣的愛情的幻想,勾了起來。

季天恩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覺,心裏有些憋悶,難受到連呼吸都不順暢起來。

其實到日本算是她的一個劫數。季天恩想。

若沒有去日本的話,便不會在別人家過得那樣謹慎小心、對著不同根不同源的同學老師虛與委蛇以及……陷入現在這種不知名的狀態。

她想她是喜歡跡部的。

她想她是願意一直待在日本的,如果沒有和自己母親有過戀愛的跡部宗秀、沒有心中抵觸自己的跡部琴南、沒有半路上躥出來的矢田家。

可沒有這些,她又怎麼會和跡部有這麼多的糾葛。

想要的不想要的東西融合在一起分不開,季天恩除了接受就是放棄。這就是所謂的現實。

季天恩一直在想到底怎麼取舍,她也知道自己這個性格到了最後一定會回到英國和自己的父親住在一起。她在處理問題的時候一貫怕麻煩,總選擇看上去最輕巧也最龜縮的那一種對待自己和別人。

隻是從沒想到決定下得如此順利。

因為她沒有收到任何的阻攔。

任何。

Youwillpaysometingyoucanaffordbeforeyoukonwtheworld.

季天恩想,還是爬起來看一看發言稿吧。作為Phoenix的所有者,她的第一次出席不應該有一點點的瑕疵。她這是在為了自己的母親而努力。

於是這種透支身體的行為變得有理有據,季天恩拿過電腦,開始小聲地念,再反反複複修改。等到了讓她自己都覺得完美的時候,天已經亮了。

陽光,真刺眼呢。季天恩覺得腰酸背痛,爬起來和父親一起吃早餐。

“Phoebe,你確定了,是麼?”臨走前,公爵問了一句:“我隻是說,學籍而已。”

季天恩點點頭:“是的,父親。”她確定自己很鄭重很堅定:“我不再奢求更多。縱觀現吾所有,已然足矣。”

公爵的表情沒有什麼大變化,但是看得出一下子開心了許多。季天恩總算也覺得愉快了一些,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