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恐怕也說不清。

她笨拙單純的像張白紙,連個領帶都不會打,還是他不滿的讓她去學,她才能勉強的會上五六分。

紀銘臣從出國留學到搬出紀宅,就很少能再吃到家裡做的飯,他回家的時候,一般都是紀媽媽親自下廚做他喜歡吃的飯,隻不過他忙,又經常和紀爸爸產生分歧,就硬著脾氣很少回去。

沒想到,包養個小明星,她不是自己養尊處優的找保姆,而是親自圍著圍裙下廚房。有時候下班過去,看見她在柔和的燈光下手腳利索的做飯,紀銘臣甚至能生出一種恍惚來,溫暖如家的恍惚。

他成年以後,衣物用品都是自己或者助理惦記著打理。比如買衣服,常常是那幾個慣穿的牌子送來圖冊,他坐在辦公室裡點幾件看的過眼的,下班回去就會看見衣服嶄新的掛在更衣間裡。倒是偶爾會陪女伴去逛街,他無聊的坐著打發時間,那些女人樂此不疲的試著中意的衣服。

主動提出來陪他買衣服的,她還是第一個,美滋滋的挑出一堆衣服塞給他試,買的什麼衣服他都混亂了,就她還在一件件的斟酌挑揀。等後來回家,紀銘臣到更衣室裡穿衣服,才發現,那麼跳脫的一個人,眼光倒還不錯。

照她自己說的,他們之間是性-伴侶關係,可她除了在床上笨拙的服務,還麵麵俱到的打理好了他的一切。

周到妥帖的讓他生出一種佔有慾,即使她在床上不方便的那幾天,他也想去那處公寓吃兩頓她做的飯,想在出門前看她站在跟前給他打領帶,想看她那種敢怒不敢言的眼神——雖然很多時候,都是她扮著無辜氣得他摔門而去。

但是上班路上想起她幹壞事後得意的小表情,又忍不住心癢。

她其實很有自己的小算盤小想法,該聰明的時候也知道動腦子,而且時時刻刻的惦記著找下家。開始的時候頂多是無所謂的嚇嚇她,等他慢慢習慣她跳脫的思維和表麵乖順,轉臉豎中指的陽奉陰違後,她再有什麼雜七雜八的念頭,紀銘臣恨不能把她收拾的讓她隻認識他一個I人。

等這種強佔的欲-望多了,紀銘臣終於開始思考,對於他們之間的關係,他想要怎樣收場。

吳音讓人把她揍了,他趕過去看見她暈過去、一身狼藉時,想也沒想就把她抱到了醫院,後來送袁園到醫院的時候,聽到有護士小聲議論女人破了相誰還會喜歡,他就想到了她。

她要是破了相,他還喜不喜歡?

然後他意識到自己用了喜歡這個詞,而答案,也還是那倆字,喜歡。

除了偶爾恨的人牙癢癢,她性格還是很不錯,為什麼會不喜歡?破了相不是更好,她就安安心心待在家裡,少出門招惹別人。

於是這一喜歡開始變得一發不可收拾,而對於該怎樣收場這個問題,他也越來越清楚。

在男人眼裡,愛情和事業往往並重,甚至後者份量更大。紀銘臣不是情聖,公司裡出了問題,他願意為了他們兩個的未來努力扛著,但如果真的沒了事業,他會變成什麼樣,他自己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