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送走,還是送走。

餘朗有不同意見,這腎衰竭都已經中期了,而且是急性的腎衰竭,下麵再發展可就是尿毒症了,他一邊收拾保溫盒,一邊有些擔心的問,“爺爺,您是O型血吧?”

血親之間,腎髒配型更容易成功,餘朗這是擔心康輝的那顆腎髒,會從餘爺爺或者餘海天身上拿出來,想想啊,萬一配對成功,要是不捐的話,全國的唾沫星子不把餘家給淹死?人民們才不看康輝是什麼人呢,他們隻會看到身為親爺爺,親父親,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親孫子,親兒子去死,也舍不得一顆隻會影響健康,而不是危及生命的腎髒!

餘朗不能確定餘爺爺是什麼血型,他隻知道餘海天那邊完全不用擔心,餘海天是A型血,他問餘爺爺問的小心翼翼的,他都不知道萬一餘爺爺和康輝配型成功,他該怎麼辦,他能看著康輝去死,他肯定是覺得康輝比不上餘爺爺的一根頭發絲,可是餘爺爺呢?

肯定會很矛盾的。

餘朗求神拜佛的希望餘爺爺和康輝不是同一種血型。

餘爺爺一下子就樂了,“爺爺這邊你不用擔心,不過,朗朗你好像和康輝一樣也是B型血吧?”

餘朗和康輝是一樣的血型,都是B型血,真可謂是一種孽緣,如果餘朗不是B型血,或者更好一點,是餘海天和安慧蘭永遠生不出來的O型血,恐怕早就知道養錯孩子了。

就是同樣的血型,餘朗也一點都不擔心,他和餘海天他們又不一樣,他和康輝壓根就沒有血緣關係,他們倆匹配的幾率,就和他肯把自己的腎給康輝,救康輝一名的幾率同樣低,這壓根就是不可能的。

確定了餘爺爺和餘海天沒啥危險,餘朗拎著食盒去找餘海天了。

作為餘海天唯一的兒子,還是唯一的繼承人,餘朗很少來餘家的那座集團大樓,上輩子,他恨餘海天,有時候想起來都牙癢癢,況且,下麵的一群弟弟,還有餘海天的那群女人,個個如狼似虎,鬥的跟烏眼雞似的,餘朗本來就是一個顯眼的箭靶子,他不想讓自己更顯眼一點。

這輩子,餘朗更是一次也沒有來過這裏,他好像下意識的避開了這座餘家的權力中樞,他知道這裏沒有人認識自己,恐怕剛進門口,就能讓人攔下來,他坐在車上,就給餘海天打了電話,他在大樓的前廳,看見的卻是彭濤。

一臉肅穆的彭濤坐在大廳的沙發上,看見餘朗,就立刻站起來走了過來,他穿著燙的筆直的黑色兩扣西裝,領帶也是很中規中矩的黑藍色,帶著金絲眼鏡,顯得精明又幹練,他隨著餘海天進入公司,餘海天掌握了餘家,作為餘海天的心腹,他也是步步高升,儼然已經 進入了餘家集團的高層。

這個時候到了吃午飯的時間,人來人往的,見大秘彭濤居然親迎著,領著一個少年,直接坐著電梯上了頂樓,紛紛看了過去。

“彭大哥,我爸爸呢?”餘朗拎著一個大食盒,他連自己的午飯都拿過來了,他站在樓下沒有看見餘海天,就有點奇怪,餘海天剛才在電話裏明明說是在樓下等他的。

彭濤已經在像麵癱發展,不過對著餘朗,還是笑了笑,“你爸爸有事呢,我來接你還不成啊,對了,你送過來的飯分我一半啊,我也喜歡吃酸菜排骨。”

餘朗趕緊把自己的食盒抓住了,開始轉移話題,他沒有仔細觀察一下這座‘他的’大樓,反而仔細把彭濤看了看,“彭大哥,你從哪裏找的眼鏡啊?沒有聽說你近視啊,你這是平光的吧?”

彭濤的習慣很好,做為一個從小學讀到大學,成績還是很不錯,可以稱為書呆子的人,其他人的多多少少會有一點近視,帶個啤酒瓶也是正常的,可是彭濤,眼神愣是無比的好,沒有道理大學畢業的時候都沒有近視,畢業之後工作了反而近視了吧。

彭濤推了推自己的眼鏡,“你不覺得我這樣更有威嚴嗎?”

餘朗點了點頭,還沒有待彭濤誇餘朗有眼光呢,他下一句話就把生生的讓彭濤吐出一口血來,“這眼鏡真不錯,你戴上好像一隻老狐狸似的。”

彭濤一噎,最後居然點了點頭,把這當誇獎收下了,他不知道餘朗本來就是在誇他,現在的彭濤已經和上一輩的那個彭濤差不過了,隻差幾分火候而已。

餘海天確實有事,不過不是突然的事情,在他接到餘朗電話的時候,康老爺子就已經衝到了他的公司。

康老爺子和餘爺爺是一輩子的老朋友,餘海天是康老爺子看著長大的,康老爺子是餘朗血緣上的親爺爺,當了康輝十五年的親爺爺,從哪方麵看,餘海天都得給康老爺子幾分麵子,盡管他知道,康老爺子來找他,隻會有兩個原因,一是為了康輝,一是為了餘朗,那個原因他都不喜歡,可是他還是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