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蜷縮的在冰冷的地麵上,一頭瀑布的長發淩亂的在臉上分布著,汗水已經打濕她的發絲,唇色發白,整個人顫抖到連一句話都說不清。
“我……出去……”幾個小時毒癮發作的抽搐,渾身像被螞蟻啃噬了一般,連帶著大腦都似乎被侵蝕著,這些沒有讓她掉一滴眼淚,但是看到顧爵風的這一刹那,她落淚了。
她不想讓他看到自己這麼狼狽的一幕。
沒有哪個女人會願意在自己最愛的男人麵前,留下這麼狼狽不堪的畫麵,成為心底最深的烙印。
當下顧爵風的第一反應雙手撐著輪椅就準備起身,心底最自然的聲音呼喚著他,讓他想抱起躺在地麵上無聲流淚的女人,呂川先一步按住了他的手,出聲道:“爵爺,您腿有傷,我來。”
昨晚剛剛昨晚的手術,這一下子起身,他真擔心爵爺這條腿就真廢了。
說著呂川俯身將渾身抽搐的女人抱起,隻是幾天未見,他居然感覺陶籽瘦了一圈,抱在懷裏都是輕飄飄的。
他們這些人是不沾毒品,但對這東西還算了解症狀、結果。
陶籽被放到床鋪上之後,整個人抽搐的更厲害,臉直接埋在枕頭裏,哭得泣不成聲,手抓緊著床褥,喊著,“我說……出去啊。”
她真的不想這樣。
“全部出去。”顧爵風冷聲吩咐著,目光落在女人身上滿滿的心疼、無奈。
慕黑、呂川、宮清心思各異,互相對看了幾眼,還是一一的退了出去,在門口守著,門被撞壞了,所以隻能掩著,隻要房間裏聲音大,外麵的人還是能聽的一清二楚。
慕黑知道這次苦了陶姐,還染上了毒癮,光想想他渾身的雞皮疙瘩就起來,但爵爺也不容易,這手術剛剛做完,再出點意外那雙大長腿估計真廢了。
所以思前想後他還是就在門口守著,其他人也估計跟慕黑一個想法,宮清貼悄悄貼在門板上聽著,他還想看看哥會對嫂子什麼態度。
不會真嫌棄嫂子吧?
畢竟顧爵風和陶籽這一路感情的見證他都不在,所以對兩人的感情還持懷疑的態度,不過就憑哥願意為陶籽放棄布雷頓森林的繼承權就說明哥心裏是有她的,否則布雷頓繼承人是不可能娶一個沒身份背景的女人進門。
房間裏再次傳來劈裏啪啦的聲音,讓站在外麵的三個男人硬生生的身心顫抖了下,眼神死死的盯著半掩著的房門,沒有聽到爵爺命令的情況下,硬是沒有人敢闖進去。
裏麵不斷傳來陶籽痛苦夾雜著不耐煩的聲音,“讓你滾出去,聽不見?”
“顧爵風,你別他媽的不要臉。”
“……”
聽到這句話宮清的心都不禁提高了幾度,什麼時候有人敢這麼跟哥說過話。
顧爵風坐在輪椅上靠近著床邊,隻要他一往前床上的人兒就往後麵退著,直到她退到床邊,隨時都可能掉下去,他立刻停止了前進,保持著她想要的距離,漆黑的眉眼裏透著無奈,口吻裏帶著十足的心疼,“陶籽,有什麼事情讓我們一起麵對,不論你的未來如何,我依舊會陪伴在你身邊。”
“不離不棄,白頭偕老,是我們的承諾,你忘了?”
他痛恨自己分擔不了她的痛苦,隻能用自己的真心話,希望能減輕些她負麵的情緒。
他有預感這次的坎不像表麵那麼容易度過,至少在他和她之間就拉起了一道巨大的鴻溝。
“忘了,早忘的一幹二淨,我說了……隻要你出去,出去……”陶籽不耐煩的吼著,情緒越厲害身體抽搐的幅度越大,她手死死的抓住摳住床上可以拿到的一切,被褥已經被摳出好幾個大洞,那張處理過的臉上又遍布了幾道新的血痕。
“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
我不想見你啊。
看到你……很煩……
顧爵風……滾出去……
不要逼我恨你,啊……”陶籽抓狂的將周圍的一切朝著他身上扔著,她現在完全控製不住自己,毒癮像侵入五髒六腑一樣,讓她難受到抓狂、發瘋。
尤其是想到自己被他排除在所有的計劃外麵,她不知道他在美國的一切,結了婚的人,居然不知道自己枕邊人的身份背景,光是想著這些,陶籽心裏仿佛有一把熊熊的烈火燃燒著,加上毒癮的發作,讓她整個人幾乎失去理智。
同時有一絲的理智在控製著她自己,她不想在自己愛的人麵前發瘋發狂,尤其一個失去理智的女人,即便她有美好的相貌,美好的曲線也會被癲瘋的字眼所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