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隻是在外麵待的時間久了,性子野了一些,人卻是沒有壞心的。姐姐可莫要聽那陳氏亂說。”

江宛聽他這麼說,好似是沒有聽了全部,這才稍稍鬆了口氣。她想著江劭明明聽見了,卻不曾對衛氏、江衡說起,可見對自己還是有份姐弟之情的,猶豫著怎麼才能講這話給圓過去。

江劭那頭卻在自己說著:“我知道,姐姐同太子殿下自小青梅竹馬的長大,原以為他便是日後托付終身的人,誰知道父母拿了這樣的主意,心裏定然不舒服。但父母也總有他們的想法,不然也不會做這棒打鴛鴦之事。”

江宛眼睛扇了扇,低下頭去,一旁的春湫見了,在旁幫腔道:“少爺未曾經曆過相!

“還請姐姐靜思己過,切莫被他人言語蒙蔽了雙眼,若是如此,姐姐仍還是我的好姐姐。否則,他日這鎮國大將軍府便容不下姐姐了。”

江宛緊緊攥著帕子,在手中擰了又擰。她沒想到那日江劭竟然就在屋外,將話俱都聽了去。更沒想到,江劭才這等年紀竟然已經想事情如此通透。她還將他當做頑童,他卻已經在不知不覺中長大了。

江宛咬緊了嘴唇,眼中現出些許狠戾之色。

這江茗,自打她來了,全都變了。父母的寵愛,大好的婚事,弟弟的信任,全都被她占了去。憑什麼?!她憑什麼來搶自己的東西?!

王嬤嬤見江宛這般失魂落魄的回來了,連忙抓著春湫詢問,春湫將回來路上遇見江劭一事說了一遍,王嬤嬤大呼不好。現在少爺還小,但這鎮國大將軍府日後,總是要靠著他撐起門楣的。更何況,若是此事成了,小姐當了太子妃,日後還少不了少爺幫襯,否則那後宮當中,豈不就是人吃人的地方?

王嬤嬤心裏想著,叮囑春湫在這裏看仔細了,切莫讓小姐做什麼傻事兒,亦或是輕舉妄動。自己則連忙出了江府,去找那劉氏。

劉氏聽她這麼說了一通,讓她回府等自己消息,便連忙進了宮去。

在不知情的人眼中,劉氏隻是個老媽子,並未有半點出彩的模樣。可宮門的人卻知道,劉氏正是皇後跟前的大紅人。她跟了皇後大半輩子,不說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吧,卻能得了賞賜出宮,甚至人就住在副相蕭羅府上,全拿她當家裏人的架勢。

甚至在那之後,皇後常常念她,又給她求了無需等召傳,便可隨意進入慈元宮的恩旨。

縱觀這一朝上下,哪有一位宮女得過如此恩典?是以見了劉氏,宮門口的內侍連忙叫了頂軟轎,將她送到慈元宮。他們隻知道劉氏受寵,卻不知這劉氏正是皇後安到京城,安到蕭羅府上的眼睛罷了。

劉氏見了皇後娘娘,便將近日華京城中的風雲,連同王嬤嬤方才所說一並講了。

皇後拈了一絲香片,放在鼻前聞了聞,這才開口說道:“今年新的鯨彌香來的正是時候,去年的庫裏都沒什麼存貨了。”

劉氏在旁說道:“陳年的鯨彌香味道也偏,總不如新的醇厚。”

皇後將香片放入銅製淺山香爐內,劉氏便上去將它點了起來,蓋上蓋子。未過多時,那香片的煙霧嫋嫋娜娜的從孔洞中湧了出來,好似雲霧一般,與那香爐糾纏起來。

偌大的殿宇裏很快便盈滿了香氣,皇後這才看向劉氏,微微笑道:“就好似這鯨彌香,來的早不如來得巧。江宛仍是個孩子,做事不幹淨,讓人抓了尾巴,也怪不得別人。但我卻要好好謝謝她這小尾巴。今日她與江劭離心,她是這般偏執脾氣,還不將江劭也記上一筆?日後她不仰仗著蕭家,又能仰仗哪個呢?”

劉氏忙在一旁應和:“正是。娘娘是掌著運勢之人,您瞅著,咱們都沒怎麼動彈,這事兒就都像娘娘預料的那樣了。”

皇後伸出自己的手掌,仔細看了看,好似那運勢真的盡在掌握當中一般。她說:“你幫我傳個話兒給我那哥哥,就說是時候動江劭了,這孩子在我們不知不覺的時候長得太精明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