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走,阿琰究竟是跟著去呢還是不跟著去。”在她看來,憑池脩之到目前為止的表現,已經堪與鄭靖業看齊了,人老實啊。
鄭靖業也頗為躊躇,不但有杜氏說的這些問題,他重家庭是隻是一個方麵。更麻煩的是另外一件事情——鄭琰還兼任著蕭複禮的書法老師,平時還夾帶點兒私貨什麼的。這要是走了就等於把皇帝放給其他人了,鄭黨現在跟世家是一種不冷不熱的關係,這就算了,反正鄭靖業還在京裏。難的是以後,鄭靖業是決定退休的,李幼嘉怎麼看也差一點火候,隻能采取守勢。
鄭靖業是想培養女婿來接班的,無奈他不能再撐了,池脩之沒個十年當不了宰相,十年之後小皇帝都十九了!不用多久,隻要蕭複禮過了十四、五,再把著朝政不放手,那話就不好聽、樣子更不好看,沒的招皇帝忌恨。
可是從鄭靖業下台到池脩之上台,這中間是有個空檔期的!鄭琰的身份恰好可以填補這個空檔,如果鄭琰離開了,不止是鄭黨的損失,更會為池脩之的發展減去一條有利因素。這並不是貪戀權勢,完全是跟當初顧益純他哥拚命削尖了腦袋想往京裏鑽是一個道理——人不能被邊緣化。尤其是現在這種情況,被權貴係統邊緣化了,到時候你有錢又怎麼樣?隨便一個縣令郡守就能滅你家門,就算翻案了,你虧也吃了罪也受了,以後還是不得翻身。
說完以上,還有一條,那就是池脩之一直以來對妻子都很敬愛,兩人感情也好。且不說民風彪悍、妹子強大,致使許多人家的沒有姬妾或者前腳惹上了後腳就幹掉,即使是那樣的人家,也沒有男人外出幾年老婆不跟著,還不讓在外頭有個照顧起居的人的。
可這有了小老婆就難免有庶子庶女,不認吧,良心難安,誰了,臥槽,要被嘔死了!別的不說,池脩之現在的家業,幾乎全是鄭琰給攢下來的,幫你升官幫你發財還要幫你養庶子?哪那麼賤的人呐?!
鄭靖業越算這筆它買賣越不劃算。不幫他吧,大家以後都過不好,幫他吧,他好了,自己也有可能會不好,這種事兒,全TM要看男人的良
208、池脩之外出 ...
心,鄭靖業頭大了一圈兒不止。屋裏轉了八圈兒,鄭靖業還是決定,把小兩口叫過來問一問打算,再跟池脩之他老師溝通一下。
————————————————————————————————
鄭靖業在發愁的時候,鄭琰和池脩之也在犯愁,鄭靖業能想到的,鄭琰都能想到,隻不過這最後一條她的想法是介於杜氏和鄭靖業之間,未必就是不相信池脩之,可一想到池脩之孤身外出,還是一州刺史,少不得有上趕著巴結的。池脩之不願意,再有人起壞心呢?
鄭琰這麼想了,也就這麼說了。
池脩之看老婆愁眉苦臉的樣兒,被她逗樂了:“你也太小看我了,我又不是那樣的人。當我就真這麼傻?我此去司州,路途艱難,又是疲弊之地,哪有心思尋歡作樂?”
“你不想,旁人還上趕著呢,灌你個爛醉,分不清東南西北,叫人占了便宜去,哭都沒地方哭去你。”
池脩之在鄭琰嗔怨的目光下舉起雙手:“我不喝酒。”
“可這……”
“怎麼?”
“也罷,叫葉文和阿慶跟著你,內外管事兒的就都齊活了,他們有孩子,可以給葉老翁帶著。”
池脩之攬過鄭琰:“你好歹信我一信。”
“我是信得過你的,你又不傻!”一指戳在池脩之的額角上。
池脩之笑眯眯地道:“那是,有這麼好的老婆,我還看得上誰呀?就這麼定了吧。明日向先生和嶽父討教一二,後日我就該啟程了。”
這裏鄭琰在擔心老公離遠了會被人惦記,卻不知道兩下分開,最先被人盯上的是她——這是後話了。
次日見了鄭靖業與顧益純,兩人各的話囑咐,又問池脩之有沒有帶齊幫手一類。當年鄢郡能撐得下來,完全得益於池脩之帶了足夠的幫手。池脩之這回也有經驗了,他也有了一個小小的池黨,當下報出幾個名字來:“一切都在草創,先這幾個人使著,司州遠離京城,究竟是個什麼情形,還要到了當地再說,能把架子支起來就好。我想到了司州,再擇些本地賢良來用,一來是熟悉當地情形,二來也好與當地士紳有所聯係好辦事。隻怕人數未必夠,不知嶽父和先生有沒有什麼人手可以幫我?”
顧益純笑罵一句:“在我們麵前耍起心眼兒來了!隻管請教你嶽父。”
鄭靖業也不客氣:“阿琇要回來了,就在這幾日,他在任上倒是有些人,都是隨著他做慣了的,想來也可用。”
池脩之大喜:“大舅兄在外十餘年,從無舛錯,非止是嶽父的情麵,也是大舅兄的本事,他手裏出來的人,旁的不說,穩重是必有的。司州經逢大亂,首要便是一個穩字。”
鄭靖業道:“就是這個穩字,你既明白了,旁的話也就不用我多說了。我倒有一件事情要問你——此番阿琰隨你去嗎?”
池脩之道:“孩子還小,離不得親娘,再者,她還教著聖人呢,輕易怕離不得。實是兩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