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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琰心頭一緊,這也不是她能做得了主的事情,隻好委婉地問他們夫妻生活,算沒算安全期什麼的。徐瑩不好意思地低聲道:“我也算過日子,可……就是沒信兒。”

鄭琰說了很多保持良好心情,不要胡亂吃藥、不要亂拜神仙的話,爭取開解徐瑩,千萬別搞個巫蠱什麼的。有了共同話題,徐瑩的情緒緩和了許多:“你放心,我不會做傻事的,我要活得好好的,看著他們有什麼下場。”

鄭琰心頭一跳,這話聽著忒不吉利。卻不知徐瑩被逼得想殺人,真要把她逼急了,她不介意讓蕭令先去死一死。徐瑩頭一回覺得,隻有蕭令先死了,她才有安全感。蕭令先活著,左一個美人右一個才人地納,左一個庶子右一個庶子的生,她的後位還有危險。蕭令先死了,哪怕她沒兒子,外有父母,內有地位,她又有足夠的錢財,除了少了一個讓人吐血的男

172、狄人來救命 ...

人,她過得比現在滋潤多了!

想來鄭七不會死命護著蕭十七的,哪怕是鄭靖業,也沒這樣的忠心,更不要提世家了。她情願幼主登基,她樂意與鄭氏、世家共享權柄。

鄭琰見徐瑩情緒穩定了下來,看看天色趁著正午比較暖和,早早告辭回家了。回來抱著女兒發呆。小嬰兒笑得口水流了滿頰,鄭琰的心情才好了起來。

等到池脩之回來,鄭琰以梁、徐二人之事相詢,池脩之不以為意地道:“這事不值得費神。徐四不跟梁橫合流,二郎也許有一絲機會,兩人合流,梁橫的仇人可是遍朝野了。除非聖人隻剩這一個兒子了,又或者反對梁橫的人都死絕了,否則他們再興不起風浪來的。”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池脩之笑道:“我們怎麼會讓這萬一發生?縱我們坐視不理,你道旁人還能坐得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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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中有千百雙眼睛,能在這些眼睛下保存的秘密少之又少,徐少君與袁氏的接觸顯然不在特例之內。很快,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徐少君與梁橫的組合令知情者目瞪口呆。眼下蕭令先後宮裏風頭最盛的女人無疑是徐少君,而在朝臣中,梁橫也是極得他歡心的一個人。看起來是一個強強聯合的存在,卻沒有人感覺受到了威脅,大家隻是奇怪:這倆貨怎麼湊到一起去了的?

為此,蔣進賢還特意召開了個智囊會議,研究一下這究竟其原因背景意義內含外延。饒是蔣進賢這樣的政治老手,也完全弄不明白徐少君為什麼要舍娘家不顧非要跟梁橫攪在一起:“她自有父兄,怎麼卻與梁橫的妻子相談甚歡?”

後宮的生存形態比較另類一點,一般情況下宮妃難見外人,哪怕是外命婦,也不是想見就能見的,想要“刻意疏遠”、“迷惑敵人”有限的見麵機會根本不夠用的。誰與誰關係好、誰與誰關係不好,肉眼就能看得清。

鄴侯也攜嗣子參與了這次討論,見蔣進賢發問,鄴侯不得不開動一回腦筋:“不是說她令徐侍郎娘子出了個大醜?興許是不和,嫡庶之事,向來難說。”

蔣進賢就更不明白了:“我就說啊,梁橫將來如何還未可知,徐梁已經是侍郎了,舍近而求遠,她圖的什麼?後宮妃嬪也有避開親族而與朝臣結交的,那都是娘家人不頂用之後退而求其次,又或者所結之外臣強勢。這——”

不明白,真的不明白,在幾個男人的心裏,徐少君的做法一點也不科學!哪有這樣蠢的人,血緣靠山不要,結個二貨當外援,傻不傻啊?常理說不通,就隻有往深挖掘了。

蔣卓道:“為什麼非要管她是怎麼想的呢?她怎麼想的要緊麼?一點也不要緊!現在是要看聖人是怎麼想的。聖人對二郎(徐少君子)比對大郎重視得多,對梁橫一區區禦史親厚有加,對諸顧命之臣日漸疏遠,聖人的想法已經很明白了。聖人想振翅高飛了。”

蔣睿不給麵子地笑了出來:“阿兄一說,還真是的,恐怕不但聖人想飛,徐婕妤、梁橫,都想飛了。也不怕風大吹折了翅子。”

蔣卓略帶詫異地看了弟弟一眼,還真是呢,這樣一來徐少君的腦殘行為就能夠得到解釋了。鄴侯嘲笑道:“怪不得聖人對婕妤寵愛有加,原來是一個想法。原以為聖人已經明白何事可為、何事不可為,為君者亦有無奈之事了,沒想到他還真是堅韌。這份毅力放到什麼地方不好,偏要放到這裏。”

蔣進賢經蔣卓一分析,把通盤都給想透了,臉上的皺紋也舒展開了:“那就不用擔心了,顧命之臣非止我一人,滿朝公卿多是先帝簡拔,聖人想要有所動作,也還早著呢。”

蔣卓卻不那麼樂觀:“隻恐聖人積威日重,到最後還是讓他們得逞了。遙想先帝登基之初,也是謙謙君子,花了十年耗死了泰半老臣,接著就簡拔魏靜淵。用鄭靖業已經算是收斂了。今上登基之年歲與先帝相仿,哪怕壽僅及半,也夠人受的了。”由於年齡的關係,他比蔣進賢、鄴侯,更能摸得到蕭令先的脈搏,新君並未像設想的那樣接受現實,蕭令先一直在努力想掙脫群臣尤其是世家的束縛,想擴大皇室的權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