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不說為什麼,她再怎麼問也沒用。
第二天,收拾了行裝細軟,就帶著弟弟妹妹們往國公府去。
謝氏轉移的銀錢已經全都重新劃到了謝薇的賬目之上,存在通寶錢莊,沒有大礙,而謝薇其他的嫁妝,也由柳氏重新派人來清點完,謝氏的私產在去豫州之前,全都被言修給扣了下來,倒是沒有充公,因為賬目不清,不能全都算作是謝薇的東西,所以言修就在通寶錢莊那裏另外弄了一處保管的,和言昭華商量一番後,決定謝氏這筆私賬,就算是將來寧姐兒和書彥的。
言昭華對這個沒什麼疑義,因為她隻想拿回自己的東西,對於強占別人的也沒什麼興趣。
四個孩子,分別坐了兩輛馬車,由一小隊護衛送去了國公府。
當天晚上,就出事了。
三更的時候,言修書房外的門被人拍響:“侯爺侯爺,不好了,著火了。”
言修猛地從床上坐起來,穿了鞋就去開門,來報信的正是新管家堰伯,而長寧候府周圍都是火光,堰伯臉上手上都有黑灰,言修問:
“怎麼回事?”
“帶著火油的箭射了燈油庫還有布料房,火勢就蔓延開了,隻派了一小隊人去查火箭來源,小的已經派人組隊救火去了,剩下的幾十人沒敢動,都守在院子裏呢。”
堰伯當年也是當過兵的,所以對這種緊要情況處理的還算好,言修回房拿了佩劍就衝出去,正好對上一幫蒙了麵的盜匪,從門房直接闖了進來,倒沒有大肆砍殺,而是在火光四起的長寧候府裏搜尋,府兵們要分散出去救火,隻有一小隊人留著抵禦,長寧候府中亂成一團。
就連言修自己都親自上陣了,抽出佩劍,就砍了兩個黑衣人,揭開麵上的布條,就看見這些人臉上畫著些五顏六色的顏料,很是詭異。
來不及多想,言修便投入了戰圈之中。
長寧候府下方在廝殺亂鬥,在一處飛簷之上,居然泰然自若坐著一個同樣蒙著麵的黑衣男子,隻見他在火光四起,仆婢不住奔走逃命的長寧候府院子裏不住回望,身旁突然也走來一人,與他一同坐下,在他旁邊問道:
“說不擔心人家,你這是過來幹什麼?”
某黑衣人回頭一看,就見另一個與他相同裝束的,一雙桃花眼中滿是挪揄,裴宣暗自啐了他一口,站起身來,正要瀟灑離開,就見範文超也跟著站起了身,摘下蒙麵的黑巾,對裴宣說道:
“你就放心吧,言修還算有點自覺,白天就把府裏的公子小姐都送去了定國公府,你就別瞎操心了。”
聽了範文超這話,裴宣依舊不多言語,低頭理了理自己的腰帶,然後招呼也不和範文超打一聲,就腳尖點地,瀟灑如風的投身入了黑暗,再不理會院子裏長寧候府的激戰。
範文超一時不察,居然又讓他給跑了,原本是想跟過來笑笑他的,哪裏能就這樣放棄了,立刻追了過去。
言修在院子裏酣戰,根本沒有看見屋脊之上飄過的兩道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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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昭華早早的走在國公府後院的回廊上,急匆匆的往擎蒼院去了。一大早就有人來給她報信,說是昨夜長寧候府驟起大火,連城防都驚動了,整個長寧候府毀了大半。
擎蒼院裏,柳氏也聽人奏報了,正要派人去喊言昭華,就見她自己來了,一進門,言昭華就抓住了柳氏的手問道:
“外祖母,我父親怎麼樣,您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