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少淵無語的望著他,忽然眼珠一轉,笑道:“如果冷的話, 你是不是要做點什麼?”
涵墨塵老臉倏地一紅,然後又神色自若道:“今晚月亮挺圓的。”
“....哪裏有月亮了?”
“......”
夜風裹著初春的暖意陣陣襲來,積雪在融化,一點點,一點點,迎來新的一年。
一個月後,江南,無雙堡。
整個堡內春意融融,一個月前當失蹤多時的七月越然父子重回無雙堡,幾乎震動了整個江南,一把年紀的重陽長老老淚縱橫,拽著一老一小就不是肯撒手。
庭院中,一叢叢青竹蒼勁挺拔,偶有雀鳥盤桓,吟唱著清脆的樂曲。
七月越然輕拭著穹淵劍,竹林中翩翩走來一中年美婦,忽然一把奪去了劍扔在一邊,掏出帕子為男人擦汗。
帕子上繡著一叢竹,淡淡的飄出素雅的香氣。
“堡主!堡主!少主他....”七弦急匆匆跑進來,又“啊”的一聲退了出去。
七月越然擺了擺手笑道:“淵兒怎麼了?”
蕭素掩嘴道:“莫不是把塵兒拐跑私奔了?”
“.......呃.........”
“真的?!”
此時此刻,江南煦陽郊外,一座嶄新的大宅拔地而起,這座府邸與其他宅邸不同的是,它的底下有個巨大的酒窖。
舞懷袖一身惹眼的朱紅小裙襖,望著紅漆未幹的大門轉了個圈,食指點在臉頰下麵,偏著頭道:“這麼大個宅子,得想個氣派的名字...叫什麼好呢?”
秦舒桓抱臂站在一邊,想了想道:“不如叫藏酒山莊?”
舞懷袖不高興道:“老土。”
“那你說叫什麼?”
“秦、宅、懷、酒!”
春雨細無聲,微有些濕意點綴在柔軟的小草上,晶瑩的水珠緩緩滑落,沒入鬆潤的土壤中。
闊別多年的祥奉小城依然生氣勃勃。青石板路鋪向城中央,在冰雪融化的河麵上,小小的青石拱橋臥在河上,河水極清,涓涓流淌。
橋邊有一排排青石瓦房,其中一間門前是一個小茶鋪,兩個仆童熟練地煮著茶,清香嫋嫋,帶著獨特的江南韻味,在祥奉這樣的北方小城極為少見,是以生意也挺好。
裏頭是個小四合院,庭院中種著蔥蔥青竹,墨綠傲節,雅致無雙。
一個青衣男子躺在竹下的睡椅上,長長的鳳目微合,眼角有一顆淺痣,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敲打在扶手上,指間有繭,修長,有力。
將所有的包袱放下來之後,他忽然感覺的前所未有的輕鬆和寧靜,簡單而充實的小日子,其實也挺不錯。
身邊一個白衣男子正為他沏茶,絲絲冒著熱氣,清香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