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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改動發給我吧,”濮然說,看了看表,“晚上八點的秀,還剩九個小時。小可手快好溝通,我得接上她順便取些工具,我看看新的款才能想出改動方案,咱們直接場地見吧。”

在馮春夾雜著國罵的歡呼聲中掛了電話,濮然拉了簾往家裏趕。拋下自己的車,拿了平板電腦和白紙,打了車先找小可,在出租上收郵件改方案。

主推款改的還不是一般的大,原來由大氣的古樸風一下轉變為怎麼看都缺乏點什麼的鄉村風,肯定是太上皇亂指揮的手筆。

他創業的那個年代,時尚在國內根本還是個零,就憑著膽量和政府及銀行的人脈,還有非凡的執行力,把這個雪球越滾越大。時至今日,他那套在體製這邊還有的玩,但在市場上已然顯盡了頹勢,卻還不自省。

濮然撇撇嘴,走秀的基調本來定的是古歐洲奇幻風格,場地布置和濮然的服裝方案多以暗紅色為基調,趁著新款的這些個大紅大綠大紫大藍,說不出的詭異。場地是訂製的,不能大調了,隻有從服裝這裏做點改動,盡力讓走秀看起來不那麼滑稽。

出租車停了下來,濮然抱著電腦和一堆被劃亂七八糟的草圖下了出租車,直奔小可的裁縫店,不過店門口掛著歇業的牌子,電話也不通。

濮然咬牙,好的不學,翹班怠工這毛病傳染的倒挺快。

好在還知道她住哪裏,很近。這孩子宅,不看店恐怕貓在了家裏打遊戲。

門鈴響了幾聲,開門的是小可本人,她抱著杯熱茶,穿著幹淨整齊的外套和長褲,形象和她平時睡衣呆毛麵膜臉的宅樣子相去甚遠。

對於這點反常濮然隻微微怔了一下,就塞給她那堆材料單,劈頭蓋臉的講述起這突如其來的工作。

小可張著嘴聽他講完,然後慢悠悠的反問:

“你知道不知道,這種表演用的布料咱們沒存貨的?”

“你知道不知道,賣布料的店四點就下班的?”

“你知道不知道,你列這的工具就憑咱們倆搬出這條胡同,走到能打到車的地方要多久?”

“你知道不知道,今天周五啊?堵車啊,咱們還要去補買布料?還要過去現場改現場縫?這樣你也答應,老板你瘋了吧?”

聽了以後濮然石化了,光顧著考慮方案,忘記跟馮春要個人手。不對,要了人手說不定狀況更多,萬一哪個搞不清楚錯買漏買找不到地方,會耽誤更多事情。

這可怎麼辦……

濮然腦子飛快的轉動著,小可癟著嘴,“那老板你先想怎麼解決,我還有客人。”

“抱歉我不是有意聽……很要緊嗎?我是不是能幫上忙?”

她還沒進去,客人先從裏間走出來了,濮然像是被狠狠擊中了一樣,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小可的客人。

他似乎有點變化,說話的語氣恭恭敬敬的,滿是疏離的客氣。身上還裹著羽絨服,敞著拉鏈,大概是因為剛到也沒想多坐。頭發長長了些,戴著一頂包到耳朵的帽子,露出一些發梢在外麵翹著。

小可奇怪,“別添亂了,你不也趕時間嗎?”

“這裏,沒事吧?”濮然突如其來的話讓小可有些摸不到頭腦。

蘇友搖搖頭,“就縫了三針,已經拆線了。”

“你手機停機了。”

“嗯,反正沒什麼用了,充值還浪費錢。”

“哦,沒想到在小可這碰到你。”

“北京我也沒有什麼朋友,來看看她……”就打算走了。

“……”

小可望望左望望右,好嘛,都視她為無物是吧?剛剛誰趕時間來的,現在倒有功夫聊家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