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幹嘛?”
“再清理下,消,消炎。”
“哦,還要帶上手套,做的時候怎麼沒嫌髒?”想的夠全麵的,濮然勾了個諷刺的笑。
蘇友掙紅了臉,“是,是藥店的大夫說,要用手套,才不會二次感染……”
“什麼,你跟藥店的大夫說這個?”
“我,沒見過,不,不知道怎麼弄,怕你病的更厲害,又要麵子不肯去醫院的話,要,要是有後遺症,就,我就……”
蘇友的聲音越來越低,頓了頓又連忙補充:“你放心,我也怕以後萬一遇到那大夫尷尬,特地出了五條街外找了家藥店買的……”
濮然氣結,怪不得那麼久。
腿被打開,某個部位被用沾著藥水的藥棉擦過,接著有滑滑涼涼的藥膏順著指頭進入深處。
濮然保持爬著的姿勢,把臉埋在胳膊裏,蘇友很小心,手指緩緩的刮抹,認真的象個真正的醫生,沒有一點猥褻或色,情。濮然心裏卻蕩漾出一種幾乎無法承受的羞澀,比酒醒後發現身邊跟他瘋了一夜的家夥是蘇友更讓他無法麵對。
很意外,也很順理成章的,借著照顧病人的理由,在濮然家住了下來,沒跟他商量,他也沒主動抗議。
蘇友睡在沙發上,每天幫他擦身,給他做食物,喂藥上藥換藥。
不管怎麼說,生病的時候,有這樣一個事無巨細,忠誠到時時處處都在跟他說“不”的保姆,感覺還是非常不錯的。
隨時隨地的教導你應該做什麼,不應該做什麼,所說的一切都是無所求的為他好,舉出的所有理由都充分到無法反駁。
這樣的關愛真讓人懷念啊!
濮然過著豬一樣的生活,望著天花板想。
相比而言,蘇友這些天卻過的如坐針氈。除了照顧病人,還要為羅安旭的情況提心吊膽。
他養成了每天買好幾份報紙的習慣,生怕自己會在報紙上看到諸如“知名導演高級會所被殺”、“娛樂圈虐戀終醸悲劇”或者“惡性傷人傷人案名導演被害”的消息。
連著幾天都沒發現,倒是看到了他參與的那個愛情片已經殺青的娛樂新聞,網絡紙媒視媒正在大肆宣傳,羅導戴著頂包到耳朵的帽子出鏡,參與了劇組的采訪,說話的時候笑嘻嘻的還開記者玩笑,否認了他在捧新人的消息。
蘇友才重重的鬆了一口氣。
頭幾天濮然的情況比較嚴重,蘇友全天候守在旁邊。
一天有好幾頓熱乎的,但不外乎漿糊——放了鹽的漿糊,剁碎了青菜的漿糊,加了番茄糊的漿糊,打了蛋花的漿糊,點了香油的漿糊,撒了肉鬆香蔥的漿糊……
兩天以後,濮然感覺自己如果此刻坐在平底鍋上,能攤出一張煎餅。
這樣不禁讓他開始想念起跟金海一起的日子,他倆最初也不是很有經驗,每每自己弄的發燒拉肚子,金海便帶著他去吃美味的幫他補身體,海鮮鮑魚,山珍野雞,燕窩魚翅。雖然每回病都要反複一兩個星期,但吃的比這破日子好太多。
蘇友第三天就開始上工了,每天淩晨三天趕上一波繁忙,七八點回來叫醒濮然,做飯吃飯喂藥,過了中午把濮然侍候睡午覺,再去動物園碰碰運氣。晚飯過後,濮然看電視,他便倒在沙發上打盹。
說來也奇怪,拉肚子和感冒藥吃了兩次蘇友就給停了,第二天燒就退了七七八八,第三天他的腸胃就恢複了正常作息,第四天中午覺睡過,突然覺得一身輕鬆,感冒也好了。
第六天,蘇友沒去上工,早餐是買的,他一個人在廚房折騰,到了中午,上桌的是一鍋雞湯,一盤子雞泥香芹餃子,和兩三樣外麵買的小涼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