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攤門口等,沒等到濮老板卻等到隔壁攤一會出來個保安,一會又出來個老板,記得沒錯的話是緊西頭另外一個攤的。最後穿著睡衣敞著懷出來的看起來是這家攤主,那人問他蹲這幹嘛,蘇友照實說了,這攤主打了個哈欠告訴他,濮然從來都太陽曬屁股才到的。
蘇友無了個耐,本想反正也無處可去,就在他攤子麵前靜坐,不管他啥時候開張,總能等到。可是隔壁攤主邊看他邊笑的奇怪,還時不時的跟他搭話,弄的蘇友心裏毛毛的,極度懷疑這位攤主對他的帥氣和品位各種羨慕嫉妒恨。熬到七點,最後還是忍不住留了個紙條塞簾子下麵溜走了。
在商場逛蕩了好幾圈,極其無聊,打開手機玩了會遊戲,還是沒消息,就找了個能曬到太陽的玻璃窗邊打個小盹。這個小盹一下打到下午兩點半,再看手機不明原因死機中。重啟後一個提示未接都沒有,蘇友奔去攤位的時候不但樸素的店沒開著,連隔壁攤也拉下了簾子。
要不是濮然不講信用或者沒看到紙條,就是電話打來前手機就死了,但結果隻有一個,注定他今天空窗沒生意。
悻悻的空手回家,罰自己吃方便麵不加火腿腸,然後早早睡下,期待新的一天能好些。新的一天好沒好不知道,一早起來腦門上起了兩個包,一邊一個還很對稱,象對犄角。頭發睡的沒了形,發膠噴不出來怎麼倒騰都不成。
打開手機,睡著後收到條濮然的短信,告訴他車子放隔壁那了。於是飛奔到動物園,照舊迎著保安,送走另一個攤主,等來了換過身睡衣依然敞著懷的隔壁老板,拿到了賴以為生的推車,赫然體會到了駱駝祥子渴望自己生產工具的心情。
但賺錢之路沒那麼平坦。
“借光借光!”
牛壯撞開蘇友,他後麵幾個人把貨搬到自己車上,開店的不願多事誰來讓誰拉,蘇友被擠到牆角,直呼倒黴,不開工也遇不到他們,無奈勢單力薄平時也是能躲就躲。
“腦殘樣兒,看了就惡心,滾邊去!”
硬碰硬還是自己吃虧,蘇友抓著撞疼了的肩膀,咬著牙默默離開,身後一幫人得意的唱起:“就不告訴你,就不告訴你,就不告訴你……”
這一早上就沒消停,蘇友走到哪,牛壯的那幫哥們就好似會瞬移定位似的搶生意到哪。小龍人的歌連攤主們都跟著哼起來,他悲憤的將幾撮彩色的毛向額頭這邊攏了攏,遮住兩個火包,心裏從牛壯的十九代祖先問候到了遇到的那個二椅子老板,幹看著人家勞動的熱火朝天,這兩天除了濮然那兩趟,自己還分文未進。
窩囊,當然窩囊,蘇友也是血氣方剛的好少年,在鎮子裏練家子兩年學徒不是白當的,一身精肉不是白長的。隻是臨出來時老爹特地交代過他,說因果有報應,欺負人會上癮,有些事該忍就忍,別拉低自己的身價,變得跟壞人一樣。
忍便忍,天要苦他心智,這是天妒英才,英俊的英。蘇友在心裏呐喊,他的誌願是要當明星的,不是來跟這幫頭腦簡單的家夥搶幾塊錢小生意的。
吃了個早飯,躲著牛壯一等人零星運了幾趟貨,直到天亮起來,要發貨收貨的漸漸散去,淘貨的小妹妹陸續進場,蘇友慢悠悠的在場子裏瞎逛。
濮然看到沒精打采的,以為是耽誤了他一天生意,少了收入不高興了,便喚他過來補償補償。
“我這有趟貨要發。”的話還沒說完,就擠過來兩個又高又壯的,擋住了蘇友,“老板,有貨要發啊?”彎腰作勢要搬他的貨。
蘇友忍啊忍,濮然在一旁算是看出點門道,轉挑在貨被拎起來還沒放下的關鍵時刻開口說話:“是啊是啊,我跟這個小兄弟月結的,正好一趟好像拉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