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段(1 / 3)

統帥下令,莫敢不聽。南軍追隨而去,回到兵營,整飭待命。

“王爺,為何王爺突然收兵?尚未開戰即收兵,隻會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一位將領問出所有人心中的疑惑。

“你們睜開眼瞧了麼?”

“呃?”

“陽光直射我軍,睜不開眼如何作戰?”

“……”

“明日每人胸`前佩戴一個圓鏡,將陽光反射回去。”

“是,王爺英明。”將領趕快出去滿世界找鏡子去了。

次日,初夏的日頭依舊熱烈。南軍的鎧甲擦得雪亮,每人胸`前一枚亮光閃閃的鏡子,微微一動,便如萬道銀光,照得對方的人馬心浮氣躁。

杜煜驀然下令收兵。

未動一兵一卒,兩方人馬已較量了一個回合。

戰事暫停,兩軍僵持不下。

這日,一人攔於行軍操練途中,自稱孔春堂,手捧圖冊欲獻寶於端王。

楚桓本待不理,但身邊的玄火出麵道:

“王爺,此人乃屬下的同鄉,滿腹經綸,精通兵法,尤其長年行走天下,對各地地形兵誌熟記於心。十年前因強搶民女鬧出人命而逃亡北朝,一度因恃才傲物而無法受到重用,更因貪戀美色而誤事,終遭棄用,滿腹才華無處可施,故而前來毛遂自薦。”

楚桓看了他一眼,道:“是你讓他來的?”

“王爺英明。良禽擇佳木而棲,望王爺給他一次機會。”

“良禽?本王就用他一用。倘若當真如你所述,凱旋之後本王自當重賞。”

“謝王爺。”

“叫他過來。”

“是。”

孔春堂被領至楚桓的主帥大營。

“你有何寶?”

孔春堂呆望了楚桓半晌,直至接收到他眸中射出的陰寒的光,耳畔又響起玄火警告的咳嗽聲,方才回魂,神色一正,行禮道:

“在下有北軍後方糧草囤積之地的草圖,王爺可派兵趁星夜渡過淮河,燒其糧草,斷其後路,使其不得不掉頭反顧。如此不戰而屈人之兵,方為用兵之上策也。”而後便是一番滔滔不絕的兵法講說,畫蛇添足的一大篇廢話下來,已是口幹舌燥,竟然拿起楚桓案上的茶水便咕咚咕咚的痛飲起來。

眾人歎為觀止,玄火汗顏掩麵。

“你講完了?”楚桓不動聲色道。

“呃?”孔春堂悚然一驚,忙將茶碗放下,躬身行禮道:“在下一時忘形,誤用王爺的茶具,望王爺恕罪。”

“你喜歡就拿去罷。”楚桓漠然揮手。

“是。”孔春堂將茶碗放入懷裏,肅然凝立。

玄風出聲道:“那平南王乃百戰名將,糧草定然看守極嚴,我們派兵過河,能占到便宜麼?”

“這位兄台放心,平南王家中突然來了急信,好像是他母親病危,他已趕回王府。如今隻是他的一名屬下在領兵。”

驟然得知此項消息,四大黑衛呆了一呆,忙看向楚桓。後者唇角似有若無的一勾。玄風遂大著膽子,在他耳畔悄聲道:

“王爺,是否傳信告訴小姐一聲?”

鳳眸立即冷冷瞥向他,玄風趕忙退至一旁。這位主子的心思真是難以捉摸呀!

“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準說出去。”森寒的語氣挾帶隱隱雷霆。

眾人垂首聽命。

孔春堂不負眾望,南軍依照他繪製的糧草囤積圖,星夜渡河,大獲全勝,班師回朝。

途中,楚桓問身畔的玄雲:“探子尚未回來麼?”

“應該快了。”

問答之間,探子已至,馬前回稟:

“平南王的母親已然病故,即日發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