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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

雷鳴電閃,濃雲滾滾。

"小羽不怕,小羽不怕"小小的羽縮在被窩裏,緊摟著懷裏的維尼熊,閉著眼睛,喃喃的念叨著。不怕,不怕,小羽是小小男子漢,要勇敢,想起媽媽平日裏對自己的鼓勵,小羽用小小的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還不自覺的挺了挺腰杆。

"轟--"

一聲巨響,仿若在天花板上開了個大洞,雷公提著大鈸鑼,氣勢洶洶的拍打著。

"哇--"羽被嚇得又縮進了被窩,"媽媽,媽媽",抱緊懷裏的維尼熊,他蜷縮著身子,瑟瑟發抖。絲絲涼氣從被褥的縫隙中鑽了進來。

豎起耳朵,靜待了好一會兒,萬物具籟,隻餘下窗外 "沙沙"的雨聲。

羽小心的探出半個腦袋--

"刷--"又是一道閃電劈過。

雪亮的白光劃過墨黑的天際,將窗外婆娑的樹影投射在白紗的窗簾上,扭曲的樹影也不知被放大了多少倍,愈加的張牙舞爪起來。

猛地用被子蒙住頭,"媽媽!"羽的聲音裏已經帶著哭腔。顧不得許多了,羽一個機靈爬起來,抓起維尼熊就往有人的房間跑。

黑夜裏,響起了,小腳板踏在地板上的啪啪聲。

空的。

房間是空的。

床是空的,被褥被疊的整整齊齊放在床頭。

憑著模糊記憶中的路徑,羽摸進了這間下午曾經踏足過的房間,可是......那個自稱是爸爸的男子並不在屋內。

沒有人,這個黑漆漆的房間依然讓自己害怕。小小的羽攥緊了手裏的維尼熊。

"轟--"

"刷--"

電閃雷鳴,瞬間的光照亮了房間裏冰冷冷的家具,隨著轟鳴的雷聲,泛著光的家具在黑暗中捉摸不定。搖晃的陰影中仿佛藏著一雙雙冷冷的眼睛。

羽退了一步,黑暗中,那些龐然大物仿佛在對著自己冷笑,然後,慢慢,慢慢的逼近。

不要--

羽轉身向書房跑去,如果這裏沒有,那個自稱是爸爸的男人一定在那裏。

下床時,太急。羽連鞋都沒有穿。雖說是夏天,可光著腳踩在地板上還是有些涼,拖著維尼的耳朵,羽有點瑟縮的咬咬唇。那個"爸爸"會像媽媽一樣把自己抱在懷裏嗎?他會像媽媽一樣哄著自己嗎?***懷抱很溫暖,很安全,那個"爸爸"的懷裏是不是也一樣呢?如果他像媽媽一樣把自己抱在懷裏,保護我,哄我,如果他有一個像媽媽一樣的溫暖懷抱,我就決定開始喜歡他。想到這裏小羽笑眯了一雙可愛的眼睛。

小孩子還真是單純啊!

夜,靜悄悄的,黒漆漆的。

泛著沉默,也泛著,詭異。

"饒了我吧,求求你饒了我吧!我和您無冤無仇啊......"

黑暗中的書房,空蕩蕩的空氣裏回響著一個中年男子苦苦哀求的聲音,在這深夜裏顯得格外淒厲。

"收人錢財,替人消災!"一個冷冷的聲音說道。

一片漆黑中,隻看見香煙頭紅色的光若隱若現,隱隱窺見血色的薄唇輕輕的開合。

"你要錢是吧,你要多少,我都給,隻求你饒我一命啊!"即使有一絲希望也不能放棄,跪在地上的男子劇烈的顫唞著。

"嗬,你太天真了吧,殺手也有殺手的規矩啊!"紅光中那薄唇似不屑的撇了撇。

"我,我還有孩子啊,他還那麼小,他不能失去我啊,您就發發善心吧!"金錢攻勢無效,那就換親情攻勢也行啊,隻要能留下自己一命,就是叫自己裝孫子也行啊。中年男子的冷汗已經從額頭流到了下巴,他卻沒膽子擦上一擦,生怕隻要自己一有妄動,懸在鋼絲繩上的小命就立刻沒了。

"你,廢話太多!該上路了!"薄唇的主人顯然已經沒有了耐心。

"嘰--"消音槍響。

前來尋求溫暖的羽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看到是這一幕。

一道閃電劃過,白光透過窗子照在男人蒼白又無血色的臉上,唯一的紅是眉心汩汩流出的鮮血。

"快走!"跟著男子的口形,默念著。小小的羽已經呆住了。快走,麻木的腦袋已經不能理解這兩個字的含義了。

"咚!"僵直的身體倒在雪白的地毯上,不斷蔓延的血紅印染了一片。

爸爸,爸爸,爸爸,含在嘴裏的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隻是無意識的重複著。一團混亂的思路完全理不清這裏究竟發生些什麼。下午還是那麼和藹的笑著,摟著自己叫著寶貝的"爸爸",如今......

"嘩--"又一道閃電劃過,白光中那具已經失去生氣的青白麵孔,沾著血漬,竟扭曲的猙獰。

他死了?他死了!

不,不,不,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內心的嘶吼化作嗚咽終於衝破不成語的喉嚨。"爸爸--"

"昏過去了?"

"是的,Lead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