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便到了百花節的第二日了,因前一日攝政王受傷中毒昏迷,除了太後與年幼的皇帝主持著大局,便無人可用,實在有些吃力,應接不暇。
因著這許多的原有,鄭太後隻好下命,今日的狩獵活動先暫停,一切等到攝政王醒過來再作定論。
好在南國皇子季舒玄也是極為通曉人情的,南國使臣便也沒有甚異議,隻等到墨無痕醒來再見分曉。
其實今晨葛太醫就來回稟鄭太後,說是墨無痕已醒,不過餘毒才清,身體還是有些虛弱,總要再休息一天才好。
鄭太後才聽得這話,自然遵照太醫囑咐,便讓這些大臣在獸場中自尋愉樂罷了。
才用過早膳,鄭太後便帶著墨理來了墨無痕的院子探望。
雖是初夏,除了烈日當空的時候,早晚皆是帶著涼意的,輕風吹拂起鄭太後一襲正紅色係金絲的披風角擺,端莊威儀的走進了院中。
院中皆是應景的藤蘿,翠綠一片,看著倒也賞心悅目,院子裏自門口延伸至廳前石階旁,一順站著侍衛,個個身配長矛,著盔甲,神情肅穆。
墨無痕的門前站著兩人,穿著平常衣衫,鄭太後認得這兩人,他們便是墨無痕的隨身侍衛。
眼中像有千年寒冰的是流沙,雖古板固執,卻是最是衷心不二的,帶著些紈絝之意的,便是流風了,雖玩世不恭,衷心也是天地可鑒的。
兩人見是鄭太後與皇帝來了,齊齊跪下請安,道,“皇上萬福,太後萬福。”
“起來吧,哀家進去看看王爺。”
鄭太後微微抬手,示意兩人不必多禮,隨即兩人便直起了身子,朝著門兩旁退讓,順帶為鄭太後推開門,恭恭敬敬的讓了鄭太後與墨理進去,關上房門,依舊站在門口,就如兩尊門神一般。
“葛太醫,王爺情況如何?”
鄭太後走在前邊,朝著迎麵上來請安的葛太醫問道,臉色已恢複平常,不似昨日那般焦灼緊張,隻是略微還是帶著絲絲擔憂之意。
“皇嫂放心,臣弟已無大礙。”
墨無痕早已經不再床上躺著,而是坐在書桌前,用沒有受傷的右手翻著一本已經泛黃的兵書。
鄭太後才進來,身邊簇擁著宮女太監,便沒有看見坐在書桌前的墨無痕,現聽得墨無痕聲音不是來自床邊,才微微側目,看向了桌邊。
“啟稟太後娘娘,王爺身體向來健壯,昨日微臣幫王爺肅清了體內之毒,包紮了傷口,昨夜喝了補藥,休息了一晚,今晨醒來,已是康健如初。”
葛太醫自然不知道昨夜墨無痕就醒了,還當他是今天早晨醒的,才為墨無痕換過藥,鄭太後就來了,既問起了墨無痕的狀況,葛太醫隻得按自己認知的回答。
“如此甚好,雖然王爺已醒,葛太醫還是要為王爺調養著。”
鄭太後看著墨無痕已經醒了也便放心了,隻是有些事情還是要與他商議才好,看著房中站著的葛太醫並兩個小宮女,鄭太後讓他們先下去了。
百花節盛典是自有越西時就一直流傳下來的,不得不重視,百花節每三年一次,每次三天,曆朝曆代無不重視,雖然墨無痕受傷了,但是這百花節還是要繼續進行的,鄭太後今日除了看墨無痕,其實還是與他商議,這接下來百花節的安排到底如何。
“皇叔,你的傷不要緊吧?”
見房中沒了旁人,墨理自鄭太後的身前跑到了墨無痕這邊,站在椅子旁邊,甚是關切的看著墨無痕。
“多謝皇上關心,微臣無礙了。”
墨無痕早已沒了昨日的虛弱,語氣聽著也是中氣十足,與往常一般冷冽清雅。
“昨日可嚇壞我…朕了。”
墨理才開口想要說嚇到他了,轉瞬想起墨無痕平日教導他時略微嚴肅的神情,立刻改口。
“皇弟,你看這如何是好?昨日百花節第一天你就受傷了。”
鄭太後走到書桌前,伸手拉過墨理,生怕他毛毛躁躁的,要是不小心碰到墨無痕的傷口就不好了。
“皇嫂放心,百花節是一定要進行下去的,臣弟雖然受傷了,但卻已無礙,現在時辰還早,再讓宮人通知各位大臣前往看台,也是來得及的。”
墨無痕心中自有自己的盤算,退一萬步講,墨無玄刺殺自己不成功,肯定會想要破壞這百花節,以挑撥越西與南國的關係,若能通過百花節讓兩國鷸蚌相爭,他自己就等著好坐收漁利了,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既如此,那哀家便吩咐下去了,隻是昨日之事,你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