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好歹是江副將軍，可現在，隻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平民。
偏偏，他無從反抗。
墨忻然看著他淒涼的背影，心裏有些不解，卻也沒有多問，從他身邊徑直離開了。
出了正殿，路過一條宮巷，就見南山站在宮牆漆黑的陰影裏。
他環顧四周，見沒有人，這才走過去道：
“你回去告訴皇叔皇嬸事情的進展吧，讓他們安心入睡即可，江鶴揚想翻身，已經很難了。”
“是。”南山點了點頭，正要離開。
墨忻然又叫住他詢問：“對了，我看那江鶴揚好像是挺正氣的一人，皇叔和皇嬸為什麼要對付他呢？”
“正因為五皇子也這麼覺得，才說明他偽裝的極好，五皇子日後會明白的。”
南山說後，飛身出了宮牆。
他曾經負責調查過顧離裳的事情，因此知曉顧家滿門抄斬的真相。
墨忻然卻不解的皺了皺眉，偽裝？難道這些，都是偽裝麼？
本來還有些愧疚，擔心自己做得太狠，不過聽了這話，他卻鬆了口氣。
墨王府，鳳九遙和墨禦宸剛走進大門，就接到南山的彙報。
他們相視一看，都有些錯愕。
沒想到墨忻然竟然讓江鶴揚又罪加一等，如此一來，江鶴揚想翻身，確實是很難了。
不過，那江寧劫匪，終究全都殺死了，想要調查，又得重頭開始。
隻是比起江鶴揚來，那些劫匪都不值一提。
鳳九遙眉心微微擰了擰，“恐怕江鶴揚不會這麼輕易就服輸，不然他就不會走到今天了。”
“一介平民又能掀得起什麼浪子。”墨禦宸話語清冷尊貴，在夜裏格外好聽。
他摟著她安慰，“隻要你一句話，本王便能為你除掉他。”
“可我不想隻是除掉他那麼簡單，我還要將他聯合皇上害死顧家的真相公布天下，讓天下人知道他的惡行。”
鳳九遙眸底掠過一抹絕冷，神色間有著複雜的思索。
墨禦宸知曉他又在動腦子想事情，他停下腳步，轉過身扣住她的肩。
一把將她抵在旁邊的紫荊花樹上，凝視著她道：
“阿遙，其實你隻需要負責貌美如花，本王可以為了解決這一切、顛覆這天下。
你何必如此操勞？”
帶著心疼卻又霸氣的話語傳來，鳳九遙頓了頓，心裏升騰起一絲絲暖意。
她粉紅的唇瓣淺淺勾起，“十七，自己的仇要自己報才有意思。
我喜歡看他們一點點毀在我的手下，這樣才能減少一些我對爹娘的愧疚。”
畢竟上一世，她太過無所事事了，一生都未曾為他們做過任何事。
墨禦宸伸手，替她整理有些淩亂的發絲，無聲的歎了口氣。
“若是你不那麼逞強，該有多好。”
他寧願她是世間最尋常的女子，依靠他、依附他。
可現在的她，有時候讓他覺得，他的存在沒有意義。
鳳九遙蹙了蹙眉，詢問道：“若是我和一般女子無異，那你會愛上我麼？”
墨禦宸思緒一下子回到了和她成親的那晚，若是她是尋常女子，早已被他活活掐死。
想到曾對她做過哪些殘忍的事情，他不好回答。
沉默間，他感覺到鳳九遙的氣場隱隱變了。
糟糕，娘子好像是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