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憐兒穿著一襲青衣,麵容姣好,步伐輕盈,宛若落入人間的林中小仙女。
尤其是那雙水盈盈的眸子,似乎承載著一汪清澈的碧湖,讓人一看便心生同情與憐愛。
曾經她就是被她的這雙看似清純無暇的眼睛吸引,覺得她應該是受人寵愛的小公主,而不是被人欺負的小奴仆,所以她將她當做好姐妹,寵她護她。
誰能想到,在她如此美好的麵容下,卻是一顆惡毒殘忍的心。
鳳九遙曾經幻想過無數次和她再見的畫麵,要麼是擁有了足夠的勢力和證據,一桶油活活將江憐兒燒死。
要麼是走上前,揪著她的頭發逼著她在爹娘墳墓前磕頭,磕到頭破血流……
可從沒想過,再次相見,會是如此波瀾不驚。
江憐兒見到她,走上前盈盈的彎腰低頭行禮:
“參見墨王妃。”
聲音如同深山中的小溪流水,好聽至極。
鳳九遙卻怎麼也忘不了,那夜的她惡毒得逞的笑聲。
她雙手緊緊握成拳頭,近乎忍不住上前,想要撕碎她的表麵,可現在還不是時候。
極力壓下心底的火焰,她故作平靜的道:
“在這裏我隻是個普通的掌櫃,不必多禮。”
“多謝墨王妃。”江憐兒優雅的起身,依舊保持著禮儀。
鳳九遙半眼也不想多看,而且想到長遠之計,她紅唇輕啟:
“江大小姐有什麼事情,盡管找寧掌櫃,本王妃還有事,先告辭了。”
說完,她轉身離開。
江憐兒恭敬的讓到一旁,見鳳九遙走後,想到昨天的事情,她挽住寧以初的手臂,試探性的詢問:
“以初,有這樣的大掌櫃,每天怕是很累吧?”
“之前我也很討厭她,不過接觸下來發現她人挺好的,而且她在商業上很是精明,有她的帶領,我相信玲瓏閣能成為帝京第一衣行。”
寧以初淡然回答。
江憐兒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又問:“對於這墨王妃你了解多少呀,就斷定是好人?你呀還一直這麼天真。”
“墨王妃的事跡太多,說不過來,等有時間啊同你慢慢講。”
寧以初笑了笑,想到正事,扭頭看向江憐兒,“不說我了,說說你。
我還以為你爹會被冊封大將軍,你得好幾天才能來找我呢,沒想到這麼快就來了。”
想到冊封之事,江憐兒眉心蹙了蹙,卻莞爾一笑。
“出了些意外,不過不重要,爹守衛北陵並不是為了加官進爵,隻是想讓百姓們安居樂業而已。”
“你和你爹啊,還是一如既往的善良,我也相信你們會一直堅守本心,不會像那顧家……”
想到顧家,寧以初搖頭歎息。
江憐兒也難過委屈的眼眶通紅,吸了吸鼻子,“是啊,我也沒想到顧老爺和離裳姐姐會……”
說到這裏,她聲音變得沙啞。
寧以初連忙握住她的手安慰,“瞧我,咱們好不容易相見,怎麼說起這不開心的?
快說說,你來找我是有什麼事麼?”
“嗯。”江憐兒擦掉臉上的淚珠,努力勉強的揚起笑容。
“我今日來找你,是想讓你給我量身做一身衣裳,要款式獨特點的。”
“這是要去見意中人麼?”寧以初打趣的詢問。
江憐兒想到和楚容江的約會,臉色通紅,卻嬌嗔的推了推她。
“說什麼呢,我隻是明日要陪爹進宮參加洗塵宴,總不能太寒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