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可怕的？比這更血腥的畫麵我都見過。”
鳳九遙不由自主的回答，眸底的寒意又深了幾分。
她可永遠忘不了那個電閃雷鳴的雨夜，忘不了幾百個滾地的頭顱，和染紅整座將軍府的鮮血。
在她未報仇成功前，所有敢暗算她、做她絆腳石的人，她統統不會放過！
墨禦宸眉心微擰，目光探究的噙著她。
更為血腥的畫麵？
他又想起那次她喝醉後的不安，以及口口聲聲叫著的爹娘。
杜雲荷就罷了，可她那麼討厭鳳勤天，怎麼可能在意鳳勤天的死？
她口中的爹到底是誰？她又為何會關心北疆的事？
感覺到一束犀利的目光，鳳九遙才回過神，她剛才說了什麼？
猛然一驚，卻很快壓下，故作平淡的解釋：
“以前在鳳府時，鳳瀟瀟經常讓下人用針折磨我和娘，那時候身上也是千瘡百孔，血流成河。”
墨禦宸心底的疑慮更甚，他還什麼都沒問，她這解釋，不是欲蓋彌彰？
不過日子還長，總有一日他會查清楚。
想到她的話，曾經南川調查時也稟告過。
以前他毫不在意，此刻心裏竟升騰起憤怒。
“王妃若想滅了鳳府，隻需一句話，本王幫你。”
淡漠的聲音尊冷狂傲至極。
若是其她人，鳳九遙隻會覺得對方是說大話。
可是墨禦宸，的確有這個本領。
她卻蹙了蹙眉，即使有，以往他也並未曾說要幫她，今日怎麼會……
疑惑的扭頭，恰巧撞入他那雙深邃如海的鳳目，又如黑洞般，似乎隨時會將她吸進去。
她連忙逼著自己轉移視線，輕聲道：
“謝謝王爺，不過自己的仇要自己親手報，才會有意思。”
墨禦宸心裏冷然，看來她還是疏離，還是不願讓他幫任何忙。
若是以往，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他早已轉身走人。
可此刻，他依舊坐在她身邊，薄唇輕啟道：
“倘若自己撐不了，隨時可以找本王。”
鳳九遙愣了愣，墨禦宸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脾氣了？
饒是無力，她也艱難的抬起頭看他。
此刻他目光落在下方，麵容間淡漠而漫不經心。
興許，他隻是象征性的客套客套，隨意說說？
她不再多想，轉眸繼續看向刑台。
此刻鳳戰修已經一刀一刀，將五麟臉上的肉一片片割了下來。
五麟已然暈過去，鮮血順著他的身體流淌，染紅了地麵，也染紅了鳳戰修的衣裳。
鳳戰修雙手全是血，鼻息間也全是濃烈的血腥味。
可他隻能繼續割著，眼看著五麟的肉被自己親手一塊塊割下，眼看著鮮血不斷流淌，他雙目變得赤紅。
都是鳳九遙，都是鳳九遙那個惡毒的女人，終有一日，他要將這些仇，一筆一筆討回來！
想著，他目光仇恨而瘋狂，將眼前的五麟當做鳳九遙，狠狠的、一刀接著一刀用力劃下。
很多人看得直捂眼睛，又是一番議論：
“這鳳二公子真是太殘忍了，好歹也是他的護衛，他竟然能這麼瘋狂！”
“連他自己的嫡姐都害，又黑心害了帝京那麼多女子毀容，他還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的？”
“看他的刀法，真不愧是文萊書院畢業的學生，不過如此狠戾的人，用不得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