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九遙很少穿紅色係的衣服,今日一穿,原本喜慶的顏色,卻被她清冷的氣質襯得壓抑、沉悶。
若說江憐兒是皚皚白雪間一朵弱小的小雛菊,那鳳九遙便是傲雪的寒梅,讓人可望而不可即。
江憐兒微微蹙眉,委屈的看向她。
“墨王妃,憐兒隻是真心想贖罪,憐兒……”
“是不是真心,隻有你自己心底最清楚。
你作為你爹最疼愛的女兒,你當真一點也不知曉他的所作所為嗎?
若你真是這個善良單純,你當初為何要為了學琴、而去找那個人人皆知的變態展盡玉?
又為何為了騙楚容江留下照顧你,說你患了憂鬱症不思飲食?”
鳳九遙每問一句,便向她邁進一步。
她周身散發著淩人的霜寒,宛若冬日寒風乍起的冷夜。
江憐兒臉色蒼白,心底一片慌亂,下意識的恐懼。
可意識到現場有很多人在,她不敢表露出絲毫,便抿著唇,裝作楚楚可憐、被嚇丟了魂兒般抿著唇搖頭:
“憐兒沒有,憐兒真的不知情,憐兒……”
“嗬,你騙得了天下人,可我不是傻子。
我看你是想用這苦肉計博取大家的同情吧。”
鳳九遙目光冷幽幽的落在她臉上,麵容變得愈加冷凝,話語裏也多了幾分冷傲:
“可你別忘了,這裏是亡魂安息的場所,不是你做戲之地。
你要麼現在滾,要麼就留下來,和你爹一起為顧家亡魂殉葬!”
“我……我……”江憐兒嚇得花容失色。
殉葬?她怎麼能死,她還沒報仇,她還沒嫁給楚哥哥呢!
鳳九遙紅唇冷冷勾起,“怎麼?怕了?不是懊悔的麼?
跪著九九八十一天都願意,殉葬就不肯了?”
“不……我沒有,我不是不肯,我隻是……隻是……”江憐兒想要找借口,可是哪裏找得到?
鳳九遙卻冷聲命令道:“既然沒有,來人,立即將江憐兒也放進殉葬坑,陪同江鶴揚一同點天燈後、殉葬。”
清冷的聲音裏滿是上位者的威嚴。
暗中的南川北雪立即上前控製住江憐兒,拎著她就要把她往旁邊的油桶裏扔。
江憐兒嚇得臉色慘白,連忙求饒:
“墨王妃,求求你饒了我,饒了我,我還不想死……不想死……”
鳳九遙目光譏諷的噙著她,“你不是心裏百般懺悔嗎?
其實正巧我去過寺廟,方丈說血債血償,隻有江家的人全死了,顧家的幾百冤魂才能投胎轉世。
既然你想贖罪,直接殉葬不是很直接麼?為什麼又不想死?”
門口的男子們雖然心疼,可女子們卻很快反應過來,質疑的打量江憐兒。
江憐兒感覺到眾人的目光,她連忙解釋道:
“我的確想恕罪,但我……我覺得若是彈琴……”
“若你再跟我扯什麼彈琴贖罪的話,那本王妃隻好將你殉葬了。”鳳九遙麵容間毫無溫度。
說著,她看向南川和北雪。
兩人拎起江憐兒,直接將她丟進了油桶了。
“噗通”一聲,油汁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