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詫異的目光中,墨禦宸的護衛又陸續抬了兩具屍體進來。
第一具,是德公公。
第二具,是江寧劫匪的幫主。
他們脖頸上都有一條長長的刀痕,顯然是一招致命,還死不瞑目。
有些文臣控製不住,惡心的跑到角落吐了起來。
鳳九遙卻淡然的揚出話:“在朝廷舉兵攻擊墨王時,皇上無意得知江鶴揚曾經僅憑一人之力拿下江寧劫匪之事、竟然是官匪勾結蒙蔽聖聽的。
考慮到是關鍵時刻,皇上也未動怒,將這幫主關入天牢,並且派赫連將軍去支援江鶴揚。
可江鶴揚得知此事後,卻以為皇上是派赫連將軍前去抓拿他,情勢所逼,他先下手為強、說出顧家滅門的慘案,並且將所有真相全數推到皇上身上。
皇上見被眾人逼宮,讓德公公去拿證據,可德公公卻再也沒回來這宮殿。”
她一字一句有條不紊的說著。
赫連城率先變了臉色,嘀咕著呢喃,“怪不得……怪不得我那日撞到江鶴揚時,他的神情驚愕,原來,原來是這樣啊!”
眾將士也有些恍然,在那種時候,隻要拿下墨禦宸,江鶴揚就會立大功,可江鶴揚竟然放棄。
原來他是知道即使立了戰功,回京也沒有好下場麼?
江鶴揚見眾人執意的目光,他努力保持鎮定,反駁道:
“不……你們別聽她胡說,這些都是她瞎說的,她沒有證據!”
隨即,他看向鳳九遙,咬牙質問:“墨王妃,老夫到底哪兒得罪過你,你為何要如此冤枉老夫?”
“顧家人還活著的話,想必也會問,顧家到底哪裏對不起你,你要如此謀害顧家?”
鳳九遙冷冷凝視著他,從衣袖間摸出一遝信紙,一把甩向他。
泛黃的信紙飄飄揚揚的落地。
眾人看去,就見地上那些信紙寫著:
“顧盛霆在軍中大放厥詞,說即使皇上禦駕親征也無法有這般功績,還揚言天下都是他打下的,皇帝隻是個空殼子。”
“皇上,今日顧盛霆執意想和千玄國握手言和,說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
“皇上,末將親眼所見、顧盛霆問她女兒喜歡什麼,說即使他女兒要江山,他也雙手捧給他!”
……
每一封信,全是江鶴揚的挑撥離間。
眾人見了,震驚的雙目大睜:
“皇上說的竟然都是真的!沒想到真是江鶴揚挑撥的!”
“江鶴揚怎麼能這麼歹毒?顧盛霆一直把他當做親兄弟,沒想到卻落得這樣的下場!”
“太可怕了!我第一次深刻的了解到、知人知麵不知心啊!”
……
“不,不是這樣的,這些信件都是偽造的!偽造的!”
江鶴揚努力筆直的站著,咬牙切齒的反駁。
墨禦宸薄唇勾起一抹譏諷,高冷的揚出話:
“本王若要你死,用得著栽贓陷害?”
眾官員恍然大悟,是啊,墨禦宸若要害人,一掌就拍死了,用得著拐彎抹角。
一時間,所有人看江鶴揚的目光變得鄙夷、憎惡、痛恨。
江鶴揚感覺到那些目光如刀子般落在他身上,他發瘋般去撿地上的信紙,撿到一張就撕一張。
邊撕邊道:“這些不是我寫的!不是我寫的!不是我!”
鳳九遙噙著他歇斯底裏近乎奔潰的姿態,雙目冰冷,毫無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