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消息靈通的就說:「是前幾年那個考到全省第二名的妹妹,聽說姓杜,就是那個杜氏甜點店家的。」
「哎呀,這老杜家簡直是祖墳裡冒了青煙啊,兒子考得那麼好,女兒也嫁得那麼好。」有人在一邊羨慕不已。
「你這話可真沒錯,其實人家一家都去帝都了,這是人家女兒結婚才回來的。」
就有當家長的教訓自己的子女,「你看人家,就是哥哥考得好,妹妹也跟著沾光,都嫁了這麼有能力的人。」
其實杜如蒿根本不想這麼張揚的,讓她說,兩地離這麼遠,她在穎州附近找個賓館,到時候步行過去舉行婚禮的酒店就成了。可嚴格知不依,他覺得他的好好是世上最好的女孩,怎麼也得讓她風光地出嫁。
陳鬆枝也不依,她就這一個女兒,結婚這麼大的事,總不能讓她悄無聲息地出嫁,反正嚴格知也不是出不起那個錢,自然得大大操辦一場。
領證是兩個人的事,可結婚是大家的事,在這個社會,人也不能免俗,杜如蒿隻能聽從大家的。不過,在嚴格知和她商量用什麼樣的名車時,杜如蒿否定了嚴格知的用卡迪拉克作婚車的建議。
說老實話,作為一個地地道道的y縣人,杜如蒿再清楚不過y縣人的眼光,你用再名貴的名車,也不如五個圈來得顯眼。其他名車大部分不認得,可五個圈不管認字不認字的都知道,這一般是領導坐的車。
聽著周圍親友們那羨慕的話語,杜如蒿想,幸好現在國家還沒有反對大操大辦,她才能沒有負擔地接受這一切。
樓外麵辟裏啪啦放起了鞭炮,迎親的隊伍來了,陳鬆枝拉著女兒的手,眼睛忍不住濕了,在女兒耳邊叮囑道:「你婆婆那人對人冷淡,你就是遇到了冷待,看在格知的麵上不要計較,更不要在他麵前說他媽媽的不好。他們關係再不好,也是親母子。」
杜如蒿連連點頭,不知怎麼回事,明明是喜事,嫁給嚴格知也是兩人期待已久的,可她的眼睛也濕濕的。
看這一對母女的情形,杜如蒿二嬸呂雙忙拉開了陳鬆枝,「今天是個大喜的日子,嫂子你有什麼吩咐好好的話以後再說,誰也不興在今天掉眼淚!」她和杜玉林都回來了,是送親的人員之一。
陳鬆枝扯出一個大大的笑,「不哭,不哭,哭了是在咒好好他們過不好呢,就是這心裡捨不得。」
「有什麼捨不得的,好好找的男人,是打著燈籠也難找的,又一心對好好,你就放心吧。」呂雙看著陳鬆枝,心裡禁不住感歎,大嫂的命怎麼這麼好呢,兒子那麼掙氣,女兒嫁得也好,這才幾年時間,原來差不多的兩家人,現在的差距是越來越大的。
不過她也慶幸,幸好沒有與大哥家太生疏,好好還教了他們怎麼做蛋卷,他們家這才在省城有了立足之地。之後她們又讓陳皎教了自己幾種其他點心的做法,現在自家也在省城開了一個點心店,生活越來越好孩了。這讓她和老公杜玉林越發巴結著大哥一家,別的心思都不敢有。
其他親友也七嘴八舌地勸陳鬆枝,特別是陳皎,她挽著陳鬆枝的胳膊把她帶去了另一個屋,問她,「妗子,你給我說說還有別的什麼規矩沒有?」y縣這裡習俗,女兒出嫁作父母親的是不去婚禮上的,這邊也隻是個別的親友去。
陳鬆枝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走之前要換鞋子,給格知說了沒有?這鞋可千萬不能是紅色的,紅色說是跳火坑。到了那邊他們要煮餃子吃,不能煮得熟透了。你可得對好好說說,哪怕吃一點兒呢,也得吃了,不能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