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昨天晚上剛感受過,還不止一次。
足以讓任何一個懂得享受歡愉的女人瘋狂,也不怪,她當時被他迷得發了瘋似的。
見她笑顏如花,裴礪本來惴惴難安的心情不由的明媚下來,自從那件事發生後,阮蓁將近一年對他不搭不理,他到現在還不敢相信,昨天晚上,他再次得到她了。
手上毛巾扔到一邊,緩步走到阮蓁麵前,俯身一隻手臂撐著床,一條腿跪在柔軟的墊褥上,同時伸手握住阮蓁纖細渾圓的小腿,目光灼灼看向她,「笑什麼?」
見阮蓁還是隻笑不語,厚實的手掌順著修長的小腿線條一直往下摩挲,最後托住她雪白的纖秀的足,目光凝視著她的眼睛,一瞬不瞬,「笑什麼,嗯?」
裴礪唇落在阮蓁圓潤光滑的腳趾上,阮蓁扭頭看向一邊,咯咯笑出聲來,真是,太好笑了。
何其相似的場景,裴礪第一次帶她回家的時候就是這樣對她的。
那時候,她還是他的掌上新寵,所以如珠似寶。
可是後來呢?新寵變成舊人,七八個月的時間就讓最開始的激情澎湃慢慢瓦解。
同時各方人物粉墨登場。
什麼口口聲聲稱之為普通朋友的紅顏知己前任洛宸啊……
什麼基於利益考量不得不與之周旋的未婚妻宋瑾瑜啊……
阮蓁不知道這些話在別的女人眼裡有多少說服力,總之,她一個標點符號都不信。
畢竟,單隻她抓到過證據的,裴礪就曾經帶著洛宸回家,兩個人廝混了一整個晚上,連床單都換了兩床。
她親眼看著他們一起離開,然後,自己躲在角落裡哭得要死要活。
就這樣,裴礪麵對她的控訴的時候還能義正辭嚴,他們隻是普通朋友。
嗬嗬,誰信?
對,她當時就說不信,因為在乎,所以控訴,於是,本來還可以被擺在一邊當擺設的她,在裴礪眼裡登時麵目可憎起來,誰讓他對她已經膩了呢?
那時候裴礪是什麼說的?
「阮蓁,我不管你怎麼看待洛宸,我要做的事,不會因為你不喜歡,我就不去做,你能接受當然好,不能接受就自己看著辦吧。」
她不想回憶了,每次想起來,都是裴礪俊美的臉龐一次次地對著她露出嫌惡不耐的表情。
她隻是覺得可笑。男人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你對他死心塌地的時候,你在他眼裡隻是個什麼也不算的玩意兒。
你對他不假辭色了,卻突然變得金貴了。┆思┆兔┆在┆線┆閱┆讀┆
她倒在床上,整個人笑得花枝爛顫,濃密烏黑的長髮在雪白的床單上張揚地鋪散開,強烈的對比,美得觸目驚心。
但清脆的笑聲中卻有種難以言喻的癲狂,裴礪心又懸起來,俯身一看,果然,她眼角有晶瑩水澤閃爍著。
裴礪愣了下,開口時聲音沙啞而艱澀,「阮蓁。」
他手伸向她的眼角,但還沒觸碰到就被阮蓁揮手啪地格開了,他的手頓時僵在半空。
阮蓁笑聲收住了,喘熄未定地緩緩從床上坐起來。她眼波流轉,可是眼底沒有一絲溫度,「我該上班了。」
在裴礪還沒回過神的間隙,阮蓁從床上起身,光著腳,搖曳生姿地朝著浴室的方向走去。
裴礪訥訥地看著她的背影,突如其來的無力感讓他幾乎站不住。
他以為他終於再次打動她了,他以為他們會有一次新的開始。
而從現在看來,昨晚的火熱和剛才讓人徹骨寒涼的冷漠,不過是阮蓁麵對他,又一次的喜怒無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