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
有些道理。
確實,太心急了些。
隻是……
沈夫人心中,隱約,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卻是對麵的沈安又開口:“若是楚國和晉國兩國合力來對付莫淵,你覺得,莫淵,會有幾成的勝算。”
手掌,一僵。
沈安又開口:“若是七公子和兩國練手,你又有幾分的勝算?”
“你……”
一個你字,還沒有說出口,卻是有人出現在了沈夫人的身後,手掌,被綁了起來,轉身,卻動彈不得。
身後,阿呆眨巴眨巴眸子,吐了口氣,將沈夫人綁的嚴嚴實實的,又開口:“你說,你讓我繞了這麼大的一個圈,不就是為了將這個老女人抓起來,,給錢!”
“好好好,銅板,給錢!”
“好嘞!”
話語罷,躺在地上的銅板也蹦躂了起來,笑盈盈上前,沈夫人一愣,這……
所有的一切,本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怎麼現在看起來,反了?
沈安看著眼前的景象,抱著思菱,大步進了公主府,沒有再多說什麼,莫非,隻準你為我設計一個騙局,就不準我反將一軍。
否則,你以為,那一日,我拋下思菱一天,去望春樓,和雲溪聊得,是什麼?
*
思菱做了一個夢,一個,有點漫長的夢,夢中景象,白茫茫一片,像是,在霧中。
風兒拂過,吹散霧氣,也迷了思菱的眼。
抬眸時,眼前景象,早已不同,大片大片的彼岸花開的好看,鮮紅的顏色,像滴血的顏色。
她看見一身素衣的“自己”站在彼岸花海的中央,聽著耳邊的喃喃自語:“前塵事,何以清,喝完孟婆湯,再無煩惱。”
啪!
眼前的“楚思菱”剛被喂下了一口孟婆湯,便伸手,打碎了孟婆手中的碗,眸中定定:“我寧願淪為孤魂野鬼,也不入輪回道。”
她心疼,她受的那些苦,她受的那些罪,不能白受!
孟婆驚異,此人,喝了一口孟婆湯,竟依舊能清醒過來,執念,太深。
很多往生的人叫著執著,可是品了一口孟婆湯,忘卻天下事。
這些……是楚思菱之前的記憶?
思菱咽了咽唾沫,卻是真的,一點也想不起來,這些事,這些人,真真好笑。
還有一個人……
孟婆本是想拽住思菱,將剩下的孟婆湯全都灌下去,卻是一人出現,伸手,將思菱拽了過來。
眼前的人……
“沈安?”
呢喃。
“不對,楚言。”
楚言,是呀,楚言。
她怎麼會,將這個名字忘記。
那一口孟婆湯,她忘了太多的事情,隻記得當年,對莫淵和楚塵逸的恨。
怎就忘記了,那一年,晉國邊境,她順手,牽走的一個楚言。
第一次見到楚言的時候,他渾身是傷,看不清楚容顏。
她剛剛學了醫術,為楚言醫治,楚言被她包的嚴嚴實實的,隻露出一雙眼睛在外麵,也不說話,她問不出他的名字,問不出他的一切。
楚言是她的第一個病人,她給了楚言名字,楚言一直跟在她的身後,隻是,她終究沒有等到,楚言身上的繃帶拆開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