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國公,你可有抓到楊三的同黨?”紀鈺緩緩抬頭,他唇嘴蒼白,看起來極虛弱。
沈令承看了紀恒一眼,而紀恒撇過頭,似乎思考了一瞬,才說道:“楊三死了。我們去十裏堡的時候,空守了一夜,並沒有抓住幕後的真凶。”
紀鈺露出一點苦笑,眼角眉梢慢慢透出疲倦來,他道:“這幫人行事詭譎,辛苦五叔了。”
“算了,你病得也厲害了,這些事情就不要你自己勞心勞神了。我會即刻讓人送信給皇兄的,等你身子好了,咱們便即刻啟程,”紀恒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地說道。
紀鈺點頭,紀恒又問了他用藥的情況,接著便讓他先休息會。他與沈令承兩人離開了院子。等到了廊下,沈令承從小廝手中接過油布傘,恭敬道:“昨日一夜未睡,王爺還是先去休息吧。”
紀恒點了點頭,身邊的小廝立即上前幫他撐傘。
此刻靠在床榻上的紀鈺,則是拉了拉身上的薄被。方才他低頭時,就看見沈令承的靴子上沾染的血跡,隻是那處血跡本就暗沉,再加上經過雨水這麼衝刷,若不是無意瞧見,隻怕還真不知道那是血跡呢。
看來皇叔還是有事情瞞著自己。
“衛國公,這幫人身手了得,昨日若不是咱們帶著□□,又事先埋伏好了,隻怕還真拿不住這幫人,”紀恒站在書房之中,站著外麵的雨幕。
外麵的雨勢似乎越來越大了,劈裏啪啦地落在屋簷上,空氣之中彌漫著淡淡的煙幕。煙雨蒙蒙,卻遮住了眼睛。
沈令承點頭,昨日之事實在太出乎他們每個人的預料了。因為紀鈺的話,他立即派人前往報恩寺之中,看鎮南王有沒有回去,可他依舊不在。後來還是依靠著山上鎮南王的侍衛,才聯係到這位王爺。在他聽說了楊三的事情之後,便決定去十裏堡伏擊幕後真凶。
隻是誰都沒想到,他們雖然等來了這幫人,但是這些人最後見逃脫不了,竟是各個咬破嘴中的□□,竟是寧死不降。
死士,當時紀恒看到這些人的行為,當即便想到這個可能性。但是能豢養這麼多死士的,非世家大族不得。所以他立即便想到了京城,但他不明白,究竟是誰對一個隻有七歲的皇子,動了這般殺機。
“此事確實詭譎,若不是七皇子不慎被那幫拐子捉住,隻怕還撞不破這樁陰謀,”沈令承心中舒了一口氣,要是紀恒和紀鈺兩人真的在廣平府地界上出了事,隻怕廣平府從上到下,大大小小的官員,都堪憂了。
紀恒點了點頭,沈令承已經將整件事的經過告訴了他,所以他也感慨,這次紀鈺當真是因禍得福,方才化險為夷。
“我今日便會寫奏折上稟皇上,此事我雖瞞著紀鈺,但且不敢對皇上有半分隱瞞,我想衛國公也是這般吧,”紀恒瞧了他一眼。
沈令承知道,紀恒這是想讓他一起寫奏折給皇上。畢竟無端端地死了這麼多人,又涉及到皇子,確實是茲事體大。況且紀鈺此次是跟著他這個叔父來廣平府的,若是真的出事了,隻怕他這個叔叔都難辭其咎。而如今他全力追擊疑凶,也算是給皇上一個交代了。
所以沈令承笑著點頭道:“我本也打算即刻給皇上寫奏折,稟告此間之事。王爺此次追緝凶徒,居功至偉。”
“國公見笑了,本王也並非是要什麼功勞,隻是這次涉及到七皇子,本王隻求無過罷了,”紀恒擺了擺手,淡淡笑道。
因府中有鎮南王和七皇子兩位貴客,所以沈令承特命沈富帶人看好兩個院子,不許任何人打擾貴客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