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之遙忙著認真解釋,季如梵在一旁淡笑,扯了扯她的衣袖示意她別再爭辯。
閔玉才不管褚之遙解釋的這些,就算是事實,她也要找個人抱怨發泄一下這一個月來的辛苦。總之,也就褚之遙是最合適的人選,她才不要跟褚之遙講道理。
“哎呀,總之我說很累就是很累!你不許反駁!”閔玉就差沒有雙手叉腰,怒目圓瞪了。
褚之遙悄悄縮了一下脖子,對著季如梵輕聲說:“閔大夫越來越凶了呢。”
季如梵依舊是溫柔地笑,努了努嘴示意褚之遙安靜聽下去就行了。這副溫柔嫻靜又帶著點小俏皮的模樣惹得褚之遙的心裏砰砰一陣狂跳,忍不住就想上前親吻一陣。
她跟裕公主雖然名分漸漸確立,可是這親近程度卻是被反向拉大。正是因為皇上鬆口應允了她跟季如梵的婚事,現在她也沒辦法在宮裏繼續住著,畢竟將來宮裏的下人們私下裏議論,駙馬的過往黑曆史太多了可就不好了。
所以現在褚之遙住到了丞相府,民間傳聞宋丞相要將褚之遙認錯外姓孫子,不過一直沒見著正式的動靜。其實宋丞相是很願意的,但卻輪到病愈回府的宋起民不答應了。要不是因為宋丞相了解自己孫子的脾性,還真會以為宋起民是擔心褚之遙入府後跟自己爭寵才極力反對的。
“爺爺,宋家的榮耀已經足夠多了,若是再一味疊加,恐怕我們無福承受啊!”
宋丞相承認自己年紀大了,有的時候的確容易被一些東西迷眼,反倒是年紀輕輕的宋起民腦子清醒,一直都堅守著宋家的底線。忠遠侯府徹底沒落,隨著袁一恒的死去,整個袁家似乎已經走上了衰敗之路。表麵上看是因為袁一恒,但其實有腦子的人都清楚,功高蓋主並不是一件真正值得炫耀和喜悅的事,所以宋起民始終都清楚那條不可逾越的底線在哪裏。
“褚兄,其實你的家世如此傳奇,難道你就沒有想過追溯?”在丞相府中,褚之遙和宋起民年紀相仿,未來又是連襟,自然相處的時間很多。
“最初知道的時候,我也很震驚。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褚家竟然會跟前朝的施相有關聯,那樣的傳奇人物,是我一生都仰望的。但是當年爺爺既然選擇了離開京城,在南城重新開始,我想一定有他的道理。我是褚家的後人,但我更是爺爺的後人。”
宋起民眼中閃過一絲震驚,但隨之取代的是欣賞之情。果然和褚之遙相處越久,在這個人身上發現的閃光點就越多。有些事看似是在退讓,其實是常人難以達到的灑脫境界。這讓宋起民都忍不住敬佩起褚之遙,畢竟這樣的通透不是誰都能想明白的。
“既然連皇上都止步於此,我又何必要執著追尋呢?其實我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已經讓我十分滿足和感恩。之遙實在不敢奢望太多,生怕讓老天爺覺得我貪念過重,將我現今的美好都給收回去。”褚之遙順勢指了指天空,嘴角淺笑。
今日微風徐徐,溫度不低,宋起民的病體早已得到了根治,再也不是從前那個弱不禁風的羸弱之人。今日在涼亭裏品茶賞景,竟是遲到了幾十年的尋常。
這對話要是放在其他人耳裏,恐怕都會覺得這兩人都是得了便宜還賣乖。殊不知唯有經曆過生死考驗的人,才會有現在的大徹大悟。
“褚兄你說的很對,起民這些日子也從你那裏學到了很多道理。珍惜眼前,珍惜當下,放下執念,找尋自我。”
褚之遙卻不曾說,其實這些道理她也不是生來就懂的,直到前不久她也沒有完全想通這些。是裕公主,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