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進去了,免得又要引起騷動,礙事。”季如菻將褚之遙交給了前來等待的小順,又叮囑了幾句便先行離開了。
當褚之遙被帶進宋起民的房間時,一股濃鬱卻不刺鼻的藥香彌漫在房間裏。長期生活在裏麵的人估計早已習慣,察覺不到這味道的存在。而作為第一次前來的褚之遙,則感覺十分明顯。
“少爺,客人帶到了。”小順恭敬地止步於屏風前,向裏麵的主人通報。
“咳咳,請進來吧。”聲音不大,幾聲輕咳,褚之遙微微皺眉,心想這宋起民的狀態不見得有所好轉。
跟著小順繞過屏風,褚之遙一抬頭就看到一位瘦弱的少年,隨意盤著的發髻,寬鬆卻不失溫暖的長衫,盤坐在軟榻上。已經是花開的時節,可是這房裏不僅彌漫著藥味,還有陣陣襲來的熱浪。雖不至於讓人燥熱,可是一個正常人在這裏待久了,始終不太舒服。
“褚之遙見過宋少爺。”迎上對方的目光,褚之遙率先開口。
宋起民看上去有些疲憊,但心情看著不錯。嘴角微微抿了一下,輕聲道:“褚公子客氣了,請坐吧。”
接著便讓小順去準備茶水,而宋起民則一直手握著一個小巧精致的暖壺。他的手邊放著的也是專屬於他的茶盞,裏麵長年累月都是溫度適宜的白水。取自純淨無比的泉水,更是從千裏之外運送而來。
褚之遙不僅感歎,這樣嬌貴的身體,多虧得是生在了丞相府這樣的人家,要不然還真是調理不起。光是這泉水一項,就不單純是用錢能解決的。更別提那些世間罕見的千年人參,冰山雪蛤,這些藥材要是讓閔大夫見到了,鐵定得兩眼發光。
唉,說起來已經離開南城幾個月了,褚之遙怪想念閔大夫的。要不是馬王的事情太棘手,她還真是挺想讓閔大夫來京城玩玩,畢竟這裏是真正的繁華都市,和南城還是有著很大的區別。最重要的,是京城裏有天下各種各樣的藥材,可以大大滿足閔大夫的收藏喜好。
“褚公子看來是有心事。”宋起民說話的氣力不是很足,但這句話迅速讓褚之遙回過了神。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說:“宋少爺別見怪,我在南城待慣了,有時候不太適應這京城的生活。宮中的,府裏的規矩也都還在學習。”
宋起民並沒有怪罪的意思,其實他挺喜歡褚之遙的。從進門到現在,整個人也都是很柔和的氣息,沒有什麼壓迫感。不像其他人,要麼就是進門後不久就開口求他辦事,要麼就是迫不及待表現出一副關心的樣子,但其實虛情假意得很。
宋起民已經對這樣的訪客厭煩至極,所以很少給這些人好臉色看,漸漸地,關於他脾氣古怪的傳言也就散開了。可是丞相府實力雄厚,誰也不願意得罪宋家,更害怕得罪皇家,所以就算是在宋起民那裏吃了虧受了脾氣,麵上也說不得什麼。
“澤公主已經將你此行的來意跟我說了,那我們就不要浪費時間在客套寒暄上了。你也了解,我這個身體,不能久耗太長。”
出乎褚之遙的意料,整個見麵過程,都是宋起民主動。非但沒有任何的冷落與刁難,反而還積極地將話題進一步深入。可見宋起民是真心想要幫助兩位公主扳倒袁一恒了,既然對方誠意十足,褚之遙也不再被動扭捏,與宋起民侃侃而談起來。
說起那個能讓馬王露出破綻的女子,宋起民也陷入了沉思。
許久,他開口說:“你說那個不知名的女子在邊境?”
褚之遙點頭,答道:“這是我猜測的,但是袁一恒不會輕易把這麼重要的棋子帶回京城的。畢竟他無法確保京城裏的主動權在自己手裏,何況現在馬王又還在公主的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