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不見,看來你的氣色還不錯。在京城也算是習慣。”褚之遙定定看了馬王一陣, 見他並沒有跟自己說話的打算, 率先開口。

馬王的胡須長了很多,原本就長的頭發更是淩亂不堪,雖然崇剛並沒有將馬王當做一個重度囚、犯對待, 可是失去了自由對於這位南疆深處的霸王來說,比遭受普通的皮肉之苦更難受。

“在南疆的時候,你還能被叫做馬王,可惜到了京城, 你就變成了一個無人在意的囚徒。確切說,連正式的囚徒都不算,因為你甚至都沒有被登記在冊。”

褚之遙一改往日軟糯的樣子,談不上凶狠,可是字字犀利,直戳馬王的心坎。原本一直靠著牆角的人,猛地扭頭向她投來凶狠的目光。這眼神,本來是可以震懾到褚之遙的,可是因為季如梵此前的回憶,早就讓褚之遙對馬王恨之入骨。

“你就算把眼珠子瞪出來也沒用,也改變不了你現在淪為階下囚的現實。”褚之遙沒有錯過馬王情緒波動的細節,步步緊逼。

馬王的目光愈加凶狠,如果現在他的手上沒有沉重的手鏈,恐怕早已揮掌劈向了褚之遙。褚之遙並不是特地來找人罵的,雖然她心裏恨透了這個惡賊,但眼前更重要的,是要利用馬王扳倒袁一恒。

到時候袁一恒的罪行被揭發,馬王自然也逃不過責罰。

但是褚之遙不是來求馬王相助的,一上來就不給他好臉色,才能鎮住他。不過馬王已經被關在這裏不少日子了,心態也應該開始起變化了。

“無事不登三寶殿,你今天來,不會是想來看我死活的。”

馬王的聲音變得比過去澀啞了一點,這屋裏的酒氣很重,崇剛提供了足夠的酒,以防他酒癮發作在房裏發瘋。不過在這裏憋屈喝酒跟從前在寨子裏和兄弟們開懷暢飲是截然不同的,悶悶不樂的酒喝多了,人的精神自然會消沉許多。

“所以,有話快說,有屁就放,別在這裏說風涼話!”馬王的聲音一沉,恨不得用嘴生吞了褚之遙。

“袁一恒回京很久了,卻從沒打聽過你的消息,你不覺得很寒心嗎?跟這樣的人合作,就不怕他會出賣你?就像林淵如一樣。”褚之遙穩了穩呼吸,開始了對馬王的試探。

馬王對於此事毫不在意,褚之遙也知道不可能單憑這簡單一句話就能動搖馬王。但她今日是有備而來,心裏也有了一個猜測,她現在就是來驗證自己猜想的。

“其實我對你的生死並不在意,甚至還巴不得你早點去見閻王,畢竟馬王在南疆,是個禍害。不過我也看不慣袁一恒這樣虛偽的人,讓這麼多人替他賣命還給他數錢,所以不得不來奉勸你幾句。”

褚之遙將凳子拉開,一下子坐了下去。看來是準備好好說上一陣子了。馬王見她這個動靜,嘴角冷笑了幾下,也不搭訕。

“林淵如的教訓看來還不夠深刻,整個寨子的兄弟丟了一大半,其餘的不知去向,難道你就一點也不擔心?”

馬王的眉峰聳動,褚之遙滿意地笑了笑。很好,這個切入點是馬王在意的,那就按照這個點去深入。

“你與袁一恒達成什麼樣的協議公主並不在乎,我也不在乎,反正結局都是一樣,你們都得遭殃。可是根據參與的程度不同,所犯的罪名也可以不相同,下場自然也不會全都一樣。你這樣替袁一恒背下所有罪名,他卻完全不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