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一恒聽爺爺主動提起這事,心裏當然也是恨得牙癢癢。自己恭恭敬敬地守了這麼多年,高高在上的裕公主竟然趁著自己不在京城,私自跑到南城去找了個野漢子。竟然還是個商人,這未免也太傷袁一恒的心了。

“不曾見過,裕公主回京的時候,直接帶到宮裏去的。皇上那兒倒是全都給壓下來了,隻字未提,就像是從沒有過這個人。”

袁一恒左思右想,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

“裕公主回京,就隻帶了褚之遙一個人嗎”

忠遠侯瞪了孫子一眼,怒道:“那不然呢!你還希望公主多帶幾個人回來跟你競爭嗎?”

這個話題就像是一根細刺,雖不至於傷及心肺,但總是隱隱刺痛,讓人不舒服。忠遠侯是沒辦法,裕公主是下嫁,他高興還來不及,又能說些什麼呢?再說了,要與宋老頭抗衡,就必須有個駙馬之位,不然將來宋起民豈不是要高了袁一恒一頭?

“爺爺您別激動,當心身體!我是說,除了褚之遙,裕公主可曾帶回來其他人?並不是跟褚之遙同類的那種?”

袁一恒問的很隱晦也很謹慎,因為爺爺並不清楚馬王的事情。而現在馬王失蹤了,袁一恒多次發出邀約都未能得到對方的回複。此時裕公主又從南疆回來,這讓他不得不將兩件事聯係起來。

“怎麼?你聽到什麼消息了?”忠遠侯也不是泛泛之輩,聽孫子連著問了兩遍,感覺到了一絲異常。

袁一恒生怕爺爺追問,察覺了什麼,連忙搖頭否認。

“沒有,我就是剛從邊境趕回來,生怕知道的消息不全,所以多問幾句。沒有其他人就好,這樣我隻需要專心對付褚之遙就足夠了。”

忠遠侯卻沉下聲來,道:“不,你不止要對付一個褚之遙。”

袁一恒疑惑地望著爺爺。

“別忘了宋家的那個病秧子!”

袁一恒挑了挑眉,心裏卻不以為意。

他原本還以為爺爺發現了馬王的事情,弄得他心裏一緊。原來是宋起民啊,這個他從小到大的競爭對手,早就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不過這個對手的身體越來越差,以至於這幾年袁一恒幾乎都要將其淡忘了,隻有爺爺還很執著的將其列為自己的最大競爭對手。

“一恒,你別大意。你雖然有戰功在身,可是宋家幾代為相,這裏不是虛的。”說罷,忠遠侯抬手指了指腦子。

袁一恒點頭表示明白,爺爺從小到大一直在強調這一點,他要是敢反駁,非得被拉著嘮叨到半夜。

季如梵已經知道了袁一恒回京的消息,心情不太好。好在父皇抽出了時間,讓她將馬王帶進宮裏要麵審。也沒有發話讓她去見袁一恒,看來父皇的心裏也是打算先看看馬王會給出怎樣的信息再做決定。

“公主,今日提審馬王,可有把握?”

皇上要麵審馬王,褚之遙自然是沒有資格列席的。在季如梵離開前,她輕輕扯了下公主的衣角。

季如梵抿著唇,眉頭隆起,搖搖頭。

這是她的實話,的確沒有十足把握。在褚之遙麵前她也不想完全偽裝,自己該有的忐忑,都直白地告訴褚之遙了。

“別擔心,就算今日不行,我們再想辦法就是了。千萬別悶得自己心裏慌,我心疼。”

臨走前,褚之遙還來了這麼句突然的關心,讓季如梵緊繃的嘴角終於有了一絲微笑。從前褚之遙並不會這樣直接,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她就開始出其不意地說些甜甜的話,一瞬間就能將季如梵的心被甜蜜纏住。

“放心,我能應付。你好好留在這裏,悶了就找璿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