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想出來了嗎?”等了一陣子,季如樊看得有些出神,怎料褚之遙突然側臉,弄得她有些措手不及。
“我想,應該是宋少爺有著特殊的才能,讓宋丞相相信,整個家族中最合適的駙馬人選就是這個長孫。要麼,我就隻能說,是宋丞相固執地偏心嫡長孫,好東西一定要先給宋起民。”
褚之遙聽說過宋丞相的事跡,總體感覺是個好官。既然能做個好官,也不至於是個糊塗人吧。就像自己的爺爺,能把褚家商號經營得那麼好,必然也是有才能的。在家事上,也並不是一個武斷的糊塗人。
季如梵稍稍平複了自己剛才差點被抓包的羞窘,調整好情緒,回答褚之遙剛才的猜想。
“你說的沒有錯。其實宋起民是個很有才幹的人。在年幼時,就表現出了與眾不同的天賦,例如吟詩,例如作畫,甚至是分析政、道。”
“噢?這麼厲害啊?那豈不是神童一般的存在!”
“可以這麼說,所以父皇很喜歡宋起民。”
季如梵說這話的時候,眼前回憶起年幼時,父皇總是會定期將這些世家子弟們召進宮中參加宴會。現在想來,那個時候父皇已經在替各位公主物色駙馬人選了吧。
其實也不能怪皇帝心急,這位帝王的前半生,生下的大多數是公主,少有的幾位皇子,要麼早夭,要麼就是天資平平,又或者是體質虛弱。總是讓他難以看到有能夠栽培的人選,這讓他不得不考慮將來要倚仗駙馬。
“唉,真可惜。這麼有能耐的一個人,身體卻那麼差。老天真是不公平。”褚之遙歎氣,雖然還沒見過宋起民,但內心已經在為之惋惜了。
“這一點你恐怕說錯了。我反而覺得上天挺公平的,要是什麼好事都被宋起民占盡了,恐怕反而不能安然到現在。宋起民的才能和格外虛弱的身體,恰到好處地降低了眾人對他的防備,又激起了不少的同情。這一升一降,內裏差別很大。”
褚之遙恍然大悟,用一種驚歎的眼神望著季如梵,一時間也說不出話。
“公主,你真是太厲害了!你是怎麼弄明白的?其實道理不難懂,可是沒有你的點撥,我好像一時間也想不到這麼深入的方麵。”
“那是因為你從前很少接觸這些事,自然不會往這方麵去想。就像你揣摩林淵如的心思舉動,也都是基於你對他的了解還有馬場經營的經驗累積。”
季如梵在宮中多年,各大世家的糾葛恩怨,糾纏羈絆,她大致都已經摸清讀透了。隻不過她還遠遠達不到父皇的運籌帷幄功力,也並不情願輕易參與其中。隻可惜袁一恒對此很有野心,也想要借她之名繞走捷徑,那麼季如梵就不得不替父皇攔截這段插曲。
“褚之遙,其實你也很聰明的,很多事情你總是能看得很深入,即便你不熟悉的東西你也很快就能掌握,這一點很難得。”季如梵現在是毫不吝嗇自己的誇讚,對於褚之遙的優點,也毫不掩飾地指了出來。
反倒是被表揚的人有些不好意思,褚之遙麵上害羞,可是心裏卻樂嗬嗬的。畢竟能得到自己心上人的讚賞與認同,是任何人都會覺得甜蜜喜悅的。雖然在宮中,她們的空間距離被拉遠了,也不能再像在褚家那樣輕鬆自在,她甚至不能脫口而出地稱呼季如梵為娘子。但是在心理上,她卻覺得彼此間已經越來越近了。
季如梵不僅正式將她引薦給了澤公主,甚至還讓她參與對付袁一恒的計劃。這說明在裕公主的心裏,已經開始信任並且真地依賴她了。
“公主,你這樣誇我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到時候澤公主又要說我不害臊了,這樣可不好。” 褚之遙自己在心中偷樂完,又假裝正經地勸公主不要表揚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