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之遙若有所思,插科打諢的話她會說,可是認真嚴肅的內容她也能領會得到。

“所以你才會在抓到馬王後就著急回京?”

“嗯,我離開得太久,長時間待在宮外其實也不妥。而且,我也不希望因為我而連累了你。畢竟當初是我一意孤行,強迫你協助我的。對不起,褚之遙。之前是我欺騙了你,也是我勉強了你。”

季如梵突然的道歉讓褚之遙有點惶恐,堂堂的裕公主鄭重向她道歉,這恐怕是她從來沒有設想過的場景。雖然從小被褚老爺按照繼承人的標準栽培著,但如何回應公主的道歉,恐怕褚老爺也不知。

“其實,你也沒有勉強我。若是我不願意做的事情,任憑別人如何威脅,我都不會輕易妥協的。當時你的提議讓我感到意外,卻也讓我得到了啟發。要不然我也該苦惱要如何擺脫傅以晴那個蛇蠍之人。說起來,應該是我該感謝你才對!娘子,謝謝你!不對,裕公主,謝謝您!”

“行了行了,我們也別相互道歉感謝的,其實這算是一場順利的合作。我們都如願達到了自己的目的,而且比我們預想的都要塊。這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隻可惜,你這麼快就要回京了。以後,怕是難得有機會來這麼偏遠的地方了。而且你回京以後,你的未婚夫要怎麼辦?”褚之遙的聲音低沉了下去,說起這事,她的心裏就隱隱不舒服。

但是表麵上又不好流露出什麼來,畢竟裕公主跟她隻是名義夫妻,而袁一恒可是貨真價實的少年英雄。不僅出身名門,年紀輕輕就立下赫赫戰功,天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雖然南城地處偏遠,但也是知道裕公主和她的未婚駙馬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不管誰說起這一對,都是由衷地覺得他們很是登對。

“或者,你可以去京城去看看,畢竟你的祖上曾在那裏紮根。”季如梵終於發出了自己的邀請,即便說得那麼隱晦。

“嗯?我去京城?爺爺不會讓我去的。”褚之遙想了想,搖搖頭。

季如梵的眼底黯淡了下去。

“而且,我去了京城,能見到你嗎?你平時都住在皇宮裏,我要如何找你呢?是通過璿兒嗎?可是璿兒好像也是住在宮裏的。”褚之遙繼續發散著自己的思維,喋喋不休地自言自語起來。

季如梵忍著笑聽褚之遙說,看來這個人的心裏也並不是完全不想去京城的。

“你若真是來了京城,我難道能不知道嗎?到時候還擔心找不到我?”季如梵輕輕瞪了褚之遙一眼,不過好在天色漸亮,並不明顯。

褚之遙麵露喜色,這樣看來,今後也不是永遠都見不到娘子了。大不了上京去看她便是了,心中的失落感也沒那麼重了。褚之遙甚至開始設想,要用什麼理由去跟爺爺說,自己想要上京呢。

“那,你的那位駙馬,你想好要怎麼處理了嗎?”褚之遙記得娘子說過,並不喜歡也不打算跟自己的未婚夫成親。

季如梵想起這件事也頗覺頭疼,袁一恒的底細她還不夠清楚,現在又一個在南邊,一個在西北,更是無從查起。好在如今有了馬王在手中,她就多了一份勝算。至於十足的把握?季如梵至今尚且不敢這麼說。

?

“他是個麻煩的人啊,所以我才要趕回去處理。”季如梵忍不住輕輕歎息。

褚之遙看著娘子這般惆悵,很是心疼。

“沒想到金枝玉葉的婚配,也令人如此難受。”

季如梵無奈笑了下,歎道:“身不由己。”

褚之遙沒再說什麼,沉默地應和了這個結論。

身為南城首富獨苗的她,都已經被所謂夢當戶對的婚約給弄得幾乎崩潰,更別說是裕公主這樣的身份地位,能夠與之匹配的必然也是高高在上的優秀人才。隻是越是這樣在外人眼中無可挑剔的姻緣,若不是真心投契,想要解除婚約怕是比自己的要難上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