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不算親近的人挨得如此近,還共度了一宿。

當晨光照射進房間的時候,褚之遙察覺到身邊的人比自己醒得早,因為旁邊已經空空如也。褚之遙昨夜喝了酒,睡得很沉,以至於早晨季如梵醒來後想要下床,卻怎麼也推不動她。無奈之下,高貴的裕公主隻能選擇跨過橫躺著的褚之遙,自己爬下了床。

“娘子起得好早啊。”褚之遙打著嗬欠,從臥室出來,就看到已經穿戴整齊的新婚妻子。

“時辰已經不早了,相公!”季如梵無奈,不睡不知道,一睡她才知道褚少爺睡著的時候,跟個小豬崽似的。

望了望窗外的天色,褚之遙覺得娘子苛求了。哪有新郎官成親翌日就起個大早的,她沒有睡到日上三竿已經很不錯了!不過昨晚自己睡得很好倒是不假,在此之前,她自己都不知道身邊多了個人也可以睡得如此安穩,而且依稀記得鼻間總是不斷傳來馨香,讓自己順帶還做了個暢遊花海的美夢。

“有娘子作伴,當然是睡得舒服啦!”褚之遙伸了個懶腰,故意將音量抬高。好似生怕屋外的人聽不見似地,可是季如梵卻紅了臉。

“噓!我這樣是有理由的,信我!”看到娘子欲要張嘴說什麼,褚之遙一個快步走到她跟前,低聲說著。

一大清早,就是這樣突如其來的近距離四目相對,弄得季如梵也有些晃神。不過今日褚之遙是有些反常,既然對方這麼說,姑且信她一回也無妨。

“閔大夫早就交代我了,所以我準備了好久呢。”褚之遙從昨日脫下的中衣裏翻找出一個絲帕,又放在手心裏揉了揉。

季如梵走了過去,看見褚之遙手裏的東西,臉立刻滾燙了起來。要說剛才褚之遙沒來由的話語讓她臉紅,那麼此刻她眼前的東西就很讓她心跳了。身在宮中多年,又是臨近婚期的裕公主怎麼會不知道那帶了血跡的潔白絲帕是何意義呢?

“沒想到你連這個都準備了,難道閔大夫她已經知道?”

褚之遙見絲帕已經足夠皺了,停下了手裏的動作,又稍稍展開抖平,說道:“我們之間的秘密暫時沒告訴閔大夫。她隻是說,要是我們不知該如何洞房,可以向她請教。”

季如梵呼吸一窒,沒說話。

褚之遙扭過頭對她一笑,接著說:“我才不會問她這些呢!就算我不懂,我難道不會自己去找,去摸索嗎?”

季如梵的思緒被褚之遙帶得有些跑偏,問道:“那你從哪裏學到這些的?”

“書裏啊!你難道不曾聽說,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一切嗎?”

季如梵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說:“前一句我倒是知道的,後麵這一句怕是褚少爺自己的發明吧。”

褚之遙被看穿了,也不覺得尷尬,反正就是一句玩笑話,別人如何看待她其實並沒有那麼重要。這時屋外響起了敲門聲,想必是外麵候著的人已經聽到屋內有動靜,知道新人已經起身。

褚府的家長,隻有褚老爺一人,附帶上對褚之遙有救命之恩的閔玉,也不過就是兩杯茶的功夫。季如梵覺得要比昨日拜堂輕鬆許多,而褚老爺也不為難小倆口,叮囑交代了幾句,就放她們自由活動了,臨了還不忘塞了個大紅包給季如梵。

雖說是見慣了金銀珠寶的裕公主,但得到這樣真切關愛的機會卻不多。這讓離家數月的季如梵有些想家了,也有些想念父皇了。隻是季如梵不曾想到,她隻成親短短幾日,褚家就來了一位神秘的貴客。而這貴客不為別的,專程來找季如梵。

作者有話要說:  要不以後更新時間固定在晚上吧,你們說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