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前去圍場狩獵的那日,她依舊有些心不在焉。璿兒在替她更換戎裝時,也察覺了她的異常。

“公主,你是不是有心事啊?”璿兒本不該多嘴,可是公主的樣子,著實令人有些擔心。

“嗯,為何這麼問? "平展雙臂,從鏡子裏看著璿兒為自己整理好衣領,腰帶和袖口,換上戎裝的裕公主氣勢不輸男兒。

在這個邊境連年烽煙四起的國度,沒有人誰能真正安枕無憂,所以就連皇家子女,都不能忘了騎射格鬥的本能。也正因如此,身為公主的季如梵也能參加每年的皇家狩獵。

“梵兒啊,今年的皇家狩獵,朕特地叫了一恒,你們也有些日子沒見了。” 皇帝很少會幹涉他們之間的交往,這一回卻特地將她叫了去。

季如梵知道,這是父皇在暗示該增進一下感情, 準備成親了。心中苦笑,但卻無奈,誰讓她還不滿一歲的時候,就被指婚給了這個人呢。然而她沒有料到,在皇家獵場,那樣的嚴密防衛下,堂堂裕公主竟然被混進來的匪人給擄走了,而且事後還被帶出了京城。

被囚禁在深山裏的季如梵再也沒有裕公主的高貴和優雅,衣衫淩亂,頭發散亂,每日都在想辦法與擄走她的馬賊頭子周旋。然而等到她受盡屈辱,終於尋覓到一個逃生機會,赤腳磨破了皮到了有人煙的地方,想去附近的縣令府衙報官求救時,才發現根本沒有人相信她說的話。更令她悲痛欲絕的是,被禁錮了半年時間,天下已經變了個模樣,當初還好端端的父皇竟然突然病倒無法理政,如今把持朝政,發號施令的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未來駙馬,袁一恒。

而更玄妙的是,縣令非但不肯受理季如梵的報案,還說她是瘋婦,竟然敢冒充高貴的裕公主,罪該當斬。要不是現在為了替皇上祈福,天下大赦,非得給她斬立決

“不不不,我不是瘋子,怎麼可能還有裕公主?我才是裕公主,我才是啊!”季如梵慌亂又無助地呐喊著,卻被無情收監。

蜷縮在牢房之中的季如梵雖然憔悴疲憊,但心想著,這一回總該算是逃離那個魔窟了吧。遠離京城的縣令自然沒有見過裕公主,自然任由自己說破嘴皮子也不會輕易相信。

“沒關係,隻要逃出來了,一步一步想辦法回京城便是了。”季如梵咬著自己的指節,微微顫唞著身體,不停鼓勵自己。

牢房大門忽然有了動靜,鐵索有被扯動和落下的聲音,季如梵已然很困倦,正要乏力地睜開眼睛。猶如噩夢的聲音傳入耳朵,馬賊惡匪的笑聲像一道閃電,劈碎了季如梵的美好願望。

“還想告官還想溜?除了細皮嫩肉,容貌可供享樂,你以為你還是過去的你嗎?”粗糙有力的大手狠狠捏住季如梵的下巴,凶狠,毫無憐憫疼惜之情的雙眼盯著她。

“隻要我- - 日沒死,我就永遠不會放棄。”季如梵的聲音不大,意誌卻很堅定。

“不愧是金枝玉葉啊,都這樣的下場了,還嘴硬不肯服軟。不過這樣也好,讓你看看你心裏的好駙馬是如何對你的。

還不等季如梵開口,就被生硬地拖拽,帶出了牢房。這一次,她沒有了剛被擄走時的恐慌,心裏隻有一個念頭:活下去。

第2章 駙馬是魔鬼

被抓回去繼續當個囚奴是季如梵能夠預想得到的下場,但她沒有想到,自己這副殘軀被拖著去往的,並不是那個噩夢開始的地方。那個惡人雖然窮凶極惡,但說話還算有信用,他果然帶著季如梵去見識袁一恒的真實麵目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