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順耳的賠笑道:“都回來了,正在二樓偏廳候著呢!”
“走吧!”說完,我轉身向偏廳走去。
基於安全考量,這棟三層高的客棧,整棟都被我們包了下來,二樓是雅間,其間有幾個隱秘偏廳,可供客人議事用。
小全張把我領到最裏麵的那間偏廳,一進去,裏麵的人就刷的一下全跪了下來。
那些扯著喉嚨空喊“萬歲,萬歲,萬萬歲”的門麵話,我沒讓他們幹,招呼了他們起來,便端著茶杯聽報告。
一人說:“炎陽太守帶著一千快騎二千步兵已經在黑石開外二十裏處紮營。”
一人說:“督府將軍的五千精兵已經在路上,約莫再過兩日就可以趕到黑石。”
另一人說:“皇後娘娘的隱衛聯係上了,他們說,娘娘確實是被仲玥天的族長帶走的。”
還有一人奉上通向仲玥天那個神秘之地的詳細地圖。
我翻著地圖,轉著手中的茶杯,覺得胸口的血在沸騰.
要開戰了!
我指著負責帶路的一人問:“從黑石到仲玥天,需時多久?”
那人恭敬道:“繞山路快則三日,走平道快則十日。”
我看著地圖,在一處山腰上點了點:“傳令下去,讓炎陽太守和督府將軍各撥一半兵力分別從平道入仲玥天,餘下一半兵力留守黑石。”
眾人領令,退下。屋裏隻餘我和嚴子墨及小全張三人。
小全張過來問:“皇上,那我們怎麼辦?”
“我們走山路,午後便出發!”
“皇上,山路崎嶇陡峭,不利於行……”小全張說著說著就把求助的目光轉到嚴子墨身上。
嚴子墨目不斜視的看著我,對小全張的投射過來救助目光,視而不見。
“那我回去收拾一下!”說著,他起身走了出去。
嚴子墨一走,小全張就噗通的一聲跪在我麵前,抱著我的大腿,扯著哭腔,做垂死掙紮,“皇上,那個山路聽說不但常有野獸出沒,而且還經常鬧鬼,咱們還是走大道吧!”
我摸了摸他的腦袋,笑了出來:“沒事,這次我不用你打頭陣,你躲我後麵就成了!”
小全張怕鬼,剛進宮的時候還被老太監瞎扯的一個鬼故事,嚇得尿了半個月褲子。
“那不成,奴才發過毒誓的,不管遇到什麼的事情,奴才都要視死如歸,保護皇上的周全。”小全張抹了把眼淚,擺出一副英勇就義的摸樣。
“好了,不鬧了!”我笑了一陣,把桌上的地圖折起來,交給小全張。
小全張接過來小心收好。
“對了,方才嚴太醫為何會和杜仲勳打起來?”臨出門前,我問。
小全張哆嗦了一下,剛剛收起的眼淚,又要掉了下來了:“奴才不敢說!”
“這有何不敢的,你說來聽聽!”我看著他那樣子,聲音頓了一頓,“朕恕你無罪!”
小全張咬著唇,還是支支吾吾的不敢說。
“說!”我一掌拍在桌子上。
小全張整個人震了一震,癟著嘴巴,牙一咬,巴拉巴拉的就把杜仲勳和嚴子墨的對話複述了一遍。
小全張說得小心翼翼。
我聽了卻津津有味,想不到杜仲勳罵起來人還挺有滋有味的,隻是他似乎弄錯了我和嚴子墨的關係
我把杜仲勳丟回來的刀抽出來看,刀刃平滑鋒利,刀身厚實耐用,這並不隻是一把華而不實的裝飾品。
這樣的好刀,杜仲勳不要,可惜了!
“皇上,這把刀,可要奴才一同收好?”小全張問。
“不必了,這把留在我身邊吧!”我把隨身短刀換下來,改掛上這把鑲滿寶石的短刀,頓時整個人都珠光寶氣起來。
小全張從我手上接過一把外表看起來平凡無奇的短刀,小心翼翼的收好。末了又問:“皇上,可要一把劍袋?”
我笑著解開短刀,頷首道:“當然!”
刀者,凶器也!出門在外的,還是不要那麼招搖的好。
我們沒有進黑石,一路向著北,繞過了沙丘後,我們來到延綿不斷的高山之下。我不敢置信望著這些立於沙地上之上,蔥蔥鬱鬱的山峰,擦著眼睛問嚴子墨:“我不是眼花吧!”
嚴子墨笑著搖頭道:“你沒有眼花,世間萬物,無奇不有!”
麵對這樣的奇景,他比我淡定多了。
山路非常陡峭難行,我一路東張西望,幾次差點踩了個空,幸得周圍武藝高強的人多,才將將讓我撿回了命。小全張亦步亦趨的跟在我旁邊,不時的大聲提醒著前麵有什麼,但越往山裏走,他叫嚷的聲音就越小。
探子說,這山路時有鬼怪害人的流言,幾乎沒什麼人敢走。
但我們這一大夥兜兜轉轉的走了兩日,別說鬼怪,我們連大一點的野獸也沒見著。這一路太過平靜了,反而讓我覺得有些奇怪,翻開地圖看了又看,楞是找不出個所以然來。
嚴子墨來問我:“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