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琴說話,十分傲慢,坐在桌旁,手中握著絲帕,輕輕的繞在指尖。
儼然一副老謀深算的模樣。
“如今,你覺得我是找你合作呢?還是去找楚夏?”
黑衣人亦順腳將腳下的碎杯子踢在一旁,絲毫不受楚琴的威脅。
“或者,即使合作,這一杯茶水都沒有,不知楚小姐是覺得自己身份尊貴嗎?”
一句“尊貴”二字,徹底的將楚琴激怒,如此無力的侯府公子,如今竟也是騎在他的頭上了。
不過按照如今的情景,到底也算不上什麼事情,況且之後的事情,還是需要這個侯府之人,疏通疏通才是。
“還愣著幹什麼?”
楚琴心中權衡許久,心知若是失去了這人的合作,定然會被楚夏壓製,反正也不過就是利用完了便仍,倒也沒有在多想。
“是。”丫鬟說著,便急忙的往外走去。
兩人在房中,隻字片言之中,全然是對付楚夏的計劃,卻顯得十分的平淡。
燭火被微風吹的有些晃蕩,很快又恢複了原本的光亮。
楚夏用木棍將燭芯扶正,楚淩早已同女鬼在一旁玩遊戲,嬉笑不已。
門外遠遠的便已聽得見,然而卻沒有人靠近。
院牆外小聲的嘀咕著:“有一個丫鬟便是這院子裏的,聽說瘋掉了,還揚言說是見鬼了!”
“可不是嘛!這小姐便是死了又活過來的人,這兩者之間……”
“……”
爭論不休之間,便開始了無休止的猜測。
一句句的危言聳聽,並未讓楚夏有所畏懼,反正她本就是死過一次的人。
至於鬧鬼的事情,若是能夠換來短暫的安寧,那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淩兒,我們明日便搬進祖祖的院子,你別玩了,收拾收拾東西。”
楚夏緩緩的將窗台的灰塵擦去,想來那丫鬟也真是不上心,這麼厚一層灰,竟也沒有擦掉。
歎口氣,倒也並未感受到有絲毫的不對。
而此時,屋外忽然有一股十分強大的壓力,傾城一時間從桌邊飛過,一雙眼睛驚恐的看著窗外。
“是,擒鬼之人。”
傾城的不對勁,叫楚淩放下手中的玩的,護在蜷縮成一團的傾城身邊說道:“別怕。”
楚夏亦是感受到了壓力,卻並不知道是誰,按照傾城所說,她倒是想要見見這個鬼族之人。
她如今是什麼情況,她亦是絲毫不明白。
便從窗口極快的飛越而出,便看見屋頂上佇立著一個穿黑衣的男子。
楚夏並無戒備,眼前之人給她竟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況且即便是心生戒備,她亦不是眼前之人的對手,倒不如看看眼前之人到底想要做什麼。
“敢問公子大駕光臨,可是有何事?”
楚夏試探性的詢問,想要明白其中厲害,卻不知應該如何回應。
男子回過頭,鬥篷已經完全遮擋了整個頭的邊緣,背著月光,竟連皮膚黑白亦是分不清楚。
“楚夏?”
男子注視了楚夏許久,這才嘶啞著聲音喊出了口。
一雙眼睛就好像是長在了楚夏的臉上。
“有何貴幹?”楚夏莫名其妙,但是麵對強者的壓力,她心中多少還是有些敬畏。
男子拂手一揮,楚夏強撐著跪在瓦礫上,身後悄然摸出暗器,用極速的速度擲了出去,便暈厥了過去。
男子吃痛的一動,這點速度,原本不足以傷害他,可他竟大意了。
不過這樣的身手,以後定不會吃虧。
眼角閃現著十分欣慰的模樣,這個人間的世界,大抵也就這樣結束了,接下來……
他嘴角邪魅一笑,便轉眼間將楚夏擄走了。
女鬼沒有感受到絲毫的壓力,整個人都輕鬆了許多。
一人一鬼看著窗口,卻沒有看見楚夏回來,女鬼一驚!
便直接將楚淩安置好,在房屋中設下結界。
“淩兒,你乖乖的,那裏都別去。”
楚淩心中著急,但是這個時候,他更加不能夠成為姐姐們的後腿。
權衡利弊,這才點頭答應留在府中好生看著。
傾城這才放心的隨著僅存的那點霸道氣息追了出去。
卻在一個轉角處斷開了。就好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隨後又看了一眼地上,心中猶如恍然大悟,難不成……
可是楚夏現在明明還是一個人,現在到底是要鬧哪一出?
此時空中的月色皺縮,被一團團烏雲籠罩,整個街道僅靠著萬家燈火,閃爍著微薄之光。宛若點綴著正在消逝的生命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