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能忘1(1 / 2)

天授儀式快結束了,束攬洲一路小跑趕到祭司殿,隨行的落桐緊跟其後,一路暢行,也沒人攔著他們。

荼靡界的祭司殿,裏麵設置了特殊的陣法,外人的靈力禁止使用。

彌染剛換好衣服,便聽見門口的聲音,那個十六歲的少年扶著雕花門。他的貼身丫鬟跟在後麵給他拍背。

“公子,您順順氣。”

束攬洲大口喘著氣,絲毫沒有了束家少爺的樣子,整個人狼狽不堪。

“我沒事,落桐。”束攬洲順過氣了,才看向彌染,從前一身白色金紋象征著大祭司的衣服已經換下來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件藍色的長衫,如果不看他那張臉,他絕對是人群中最不起眼的那個。

彌染毫不在意束攬洲的目光,繼續收拾自己的桌台,新的大祭司要住進來了,這裏以後就不是他的房間了。

“大人……”束攬洲一開口,便被彌染給打斷了。

“以後我隻是一個平常人,你不用叫我大人了。”彌染收好最後一塊硯台,把一支木簪子小心收起來。

縱使他今後不是這裏的大祭司了,但是那身氣質,任誰也不會輕視於他。

彌染出了房間,把門掩好,束攬洲看著他的動作,跟在他的後麵,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彌……先生,我聽說您要離開了?”

彌染的雙手攏在一起,摩挲著一串珠子,這是平常他絕對不會在人前做的事。“是啊,我要去人間看看。”彌染絲毫不在意,“聽說,那裏是個不錯的地方。”

束攬洲沒有去過人間,他隻在荼靡界呆著,關於人間的傳說隻有別人言之又言,無有新意的東西。又或者,是古籍上的記載。

“那阿姐的病呢?”束攬洲小心的問,“彌先生,阿姐的病還沒好。”

彌染一步一步走過去,路邊的人看見他皆是震驚,從未見過這樣的彌染。

“你阿姐的病,可全在你身上啊。”彌染從側門踏出內殿,“你覺得是病,也許是對她的另一種保護呢。”

初春的枝條正在發綠,在夕陽的照射,透著別樣的橙。

束攬洲的姐姐束攬月,十四歲那年始,生了一場怪病,身體愈加孱弱所有的能力都用不出來,換者說,她的能力已經完全消失了。

束攬月當年也被稱之為是可上青天攬月的少女,到如今,卻連個普通人都不如。

就在兩人思考間,他們已經走到了祭司殿門口,彌染站在門口,束攬洲也跟在他的後麵。

“你走吧,你姐姐會好起來的。”彌染最後告訴他。

“真的嗎?”束攬洲抬頭,他的眼裏染上了一層光,琥珀色的瞳仁裏滿是希冀。

彌染摸摸束攬洲的頭,“真的。”

束攬洲恭敬的行了一禮,“謝謝先生。”本打算轉身離開,卻又想起一件事,“先生還會回來嗎?”

彌染摩挲著珠子,眸子一張一合,“我不知道,看緣分吧。”

“如果先生回來的時候,阿姐好了,定要在春日裏擺宴,會先生一曲,阿姐彈琴可是一絕。”

彌染收起那串珠子,“行,你阿姐絕對會好的,早就聽聽攬月一曲了,若是生平能聽一回,便是進了業獄也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