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算是聽出來了,這幾個人心中不平,不過是因為唐玲身為女人,卻在一個以男人為主導的行業爬到了高位。鍾沁最討厭這些自以為是的人,回了賓館,還一直在給蕭聲聲抱怨。
“雖然唐玲這人身上有多謎團,看起來有些神秘,但是有些男人說話是不是會太難聽了?處/女得罪他們了?一直老/處女老/處女的罵,真該介紹明榮給他們認識,讓他們見識一下奉了天道的處/女的厲害。” 鍾沁在沙發後麵蹭了一身灰,回來衝了個澡,舒服的趴在床上。
“這種啊,就叫做直男癌,還是那種特別沒用的直男癌。” 蕭聲聲幫她吹著頭發,“不必理會他們。”
鍾沁又說:“有時候,我真的不能理解人的想法。”
“你又不是人,當然不能理解人的想法。”
鍾沁轉過頭:“所以你們人對於結婚生子傳宗接代這件事,到底有多大的執念?”
蕭聲聲仔細想了想:“你從那些直男癌嘴裏聽到的又不是大多數人的想法,有必要這麼糾結嗎?”
鍾沁說:“但是根據我的觀察,結婚生子這事對你們來說,還真是一件大事。”
蕭聲聲說:“你是永生的,當然沒什麼念想。可是人的壽命太短暫了,隻有血脈可以一代代流傳下去——啊,你掉頭發了。”
蕭聲聲關掉吹風機,把手上的一縷長發拿到鍾沁麵前:“是因為季節原因嗎?我發現你掉發特別厲害。”
鍾沁暗自歎了口氣。
“怎麼了?”
鍾沁突然轉過身子,躺在床上盯著蕭聲聲:“這麼想來,其實你們能有子嗣也挺好的,如果有一天,我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大概就再也沒有任何留下的印記了。”
蕭聲聲皺起眉:“你為什麼突然說這些。”
鍾沁把目光挪開,看向窗外:“聲聲,因為現在的我,並不是永生的。”
她越來越像一個人了。
有了生老病死,有了愛恨情仇,鍾沁突然發覺,她費盡心機的想抵抗天人五衰的力量,不僅僅是為了延續“神”的傳說,而是因為人世界的留念。
如果唐玲真的是八十多年前的那位自梳女,那她又是什麼原因選擇長生,是因為人世間有放不下的記憶,還是因為她不願意麵對死亡?
鍾沁很好奇,她想起那張照片上另一個年幼的自梳女,是因為她嗎?
她給蕭聲聲和佟秋明講了那張老照片,佟秋明嚇得躲在被子裏瑟瑟發抖。
“那我每天晚上聽到的姐姐,難道是那個小自梳女叫的姐姐是唐玲?媽呀那也太嚇人了,一個變成了鬼,一個長生不老,然後長生不老的一直養著鬼??鬼片都沒這麼嚇人。”
蕭聲聲倒是有些感慨:“那個年代都是相依為命,最後竟然是這樣的結果,其實兩個人都不能接受吧。”
鍾沁說:“我感覺這事不是你們猜的那麼簡單。唐玲看起來,和一般人沒什麼不同,我甚至能感覺到她身上的氣息,就是普通人。”
佟秋明說:“那怎麼辦?有什麼辦法可以驗證一下嗎?”
鍾沁說:“你哥如果天眼還開著,倒是簡單,可惜他天眼被封了。現在能驗證唐玲就是那位自梳女還有一個辦法,就是看他到底懂不懂魯班書。”
佟秋明問:“但是魯班書這個東西,我們都沒見過,要怎麼才能知道唐玲到底懂不懂?”
鍾沁說:“所以問你啊,本來就是替你來辦事,我怎麼知道。”
佟秋明垂頭喪氣的,他最近被折磨地有些神經衰弱,就指望著鍾沁能早點解決這件事,能夠好好睡一覺。
蕭聲聲好心提醒:“要不你去請一下程總幫忙?程總人很好的,肯定會出手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