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段(2 / 2)

“這是後宮幹政?”第一次,他把話說得好明白,直指她與他未來的關係。

“後宮?”她斜眼看人,“你有沒有說錯?”

軒轅竟抿了唇,把淡淡的笑意含進嘴裏。“不願意?”

“不願意。”曹璃答得倔強。

她知道他很好,知道這等男子是所有女子心儀的對象,但她更明白,後宮嬪妃爭寵是什麼樣的狀況,她好不容易從那樣的生活裏逃出來,怎能再自投羅網。

“為什麼不願意?”

“因為貪心。”

“貪什麼心?”

“我要專一,專一對待夫婿,也讓夫婿專一對待。”她把話攤明白,喜歡?可以,名份?不必。他給不起她要的,而她,不強求他給不起的。

他聽懂她的意⊿

“如果沈傅超無法救治、如果沈家垮台,你們是不是會盡心輔佐念璋?”

這是個好想法,但朝政哪是容易的?

“你想得太簡單,是沈傅超生病,不是沈知清。”

“沈知清年紀很大了,任他再會翻雲覆雨,人命總有定數,何況沈傅超是最有能力繼承他的兒子,失去沈傅超就等於削去他一隻臂膀。”

軒轅竟更進一步指出,“我們要鏟除的不隻是沈知清,還有在他身後那股龐大的力量。你知不知道有多少門生為他做事?”

“知不知道他宮是宮外有多少眼線?沈知清隻是一個代號,真正可怕的是他遍布全國的羽翼,而那些人手上都握有大權。”

“你親眼看到的,沈知清的侄子可以為了占民田下毒,毒害全州四成百姓,而這個,不是個單一事件。你很清楚,百姓窮,有人窮其一生都沒見過一兩銀子,簣州隻抄了個富商官吏,就得銀兩五十萬兩,而這些人不過是攀了沈知清一點點的裙帶關係,那麼那些越高位的人呢?為了利益,他們必會支持沈知清。”

“這個國家不窮,窮的是百姓,富的是高官,就算沒有我們這群人,當百姓窮到連活不去都困難的時候,還能不挺而走險? 流寇盜賊都不是自己形成的,而是朝廷逼出來的。”

唉!曹璃歎了口氣,“這個國家病了!”

“你是個大夫,明白治重病得下猛藥。”

“你的猛藥是改朝換代?”

“沒錯,這是最快的方式。”並且,以他目前手上握有的兵力與布置,必然不會大起幹戈,不會造成太大的社會動蕩、百姓不安。

“可念璋不是換了新宰相,削除沈知清的權力?”

“再怎麼說,沈知清都是皇後的親生父親,你覺得她會對父親做到什麼程度?罷官怕是最重的懲處了,但別忘記,沈傅超還在,沈家兄弟叔侄伯舅都在。當樹幹腐爛了,你唯一能做的,隻有將樹枝樹葉一並剪除。”

“何況沈知清不是普通人,這幾個月,我們在全國各地的作為,恐怕已經讓他嗅出不對,即使那些人對他而言,隻是他勢力體係中的旁枝末節,沒估錯的話,他得到皇位之後,要對付的人將是二弟和我。”

一直藏在後頭的他也浮上台麵?可不,簣州之事炒作得這麼大,朝廷裏怎麼可能毫無所知。曹璃愁眉。

軒轅竟察覺她神色不舒,“累了嗎?要不要上車休息,還是和我一起騎馬回村裏?”

“再走走吧。”

他不想那麼快到,因為一踏入未秧村,鈺兒姑娘就會跟在軒轅竟身邊,如影隨形,不知道為什麼,鈺兒姑娘近來對她頗有敵意,她不愛樹敵,隻好在能力範圍裏,盡量對她回避。

“好,再走走。”他同意她的選擇。

“沈傅超那個怪病,到底是怎麼回事?”怪病兩個字,撓得她心癢癢。

“感興趣?”她一臉的興致勃勃。

“如果我說出他的病因,你不會溜出去醫治他吧?”

“不會。”

“真的不會?”他的眼神擺明不信任人。

“我發誓。”她高舉五指。

“可你說過,身為醫者不能挑選病人,就算他十惡不赦,也該由律法製裁。”

他用她的話反駁好她。

“可他狀況特殊,他是顆惡瘤,不割除他,這個國家的病好不了。”這種話,她不該說的,可又不能不說。

軒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