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西的手孤獨的在空中暴露了幾秒鍾，看到卓遠聲沒有要和她握手的意思。
喬西又收了回來。
她笑：“我就知道，你這麼紳士，一定會說話算話的，謝謝你的包容。”
這個誇獎，真是理所當然的無恥。
門被敲響，喬西看過去。
顧儉推開門：“諾伊斯先生乘坐專機來拜訪您，我們都很吃驚，想把他安置在酒店，他卻執意要守在您的門外……”
諾伊斯先生是現今存貨的最有影響力的物理學家了。
他這個年紀，身患疾病，如此著急的來找喬西，一定是想在自己離世之前，從喬西身上解出對於宇宙的疑惑。
喬西歎氣：“都來找我，我又不是什麼百科全書……”
她低聲抱怨了一句，而後對顧儉道：“我知道了，很快就很結束的。”
顧儉合上了門。
卓司洺立刻緊張的握住了顧儉的雙肩：“裏麵怎麼樣？啊？我小叔還好嗎？有抱在一起嗎？還是真要分了，你快說話啊，你說啊，說啊……”
顧儉心肺都快被抖出來了。
“我不知道，她們在說話，沒有什麼大動靜，我看喬西還笑著呢，應該沒什麼大事……”
顧儉說完，自己都心虛的不行了。
這個時候笑，根本就是擲刀子的表情。
喬西有多冷漠，他是極其知道的，因為領教過。
但是卓司洺這個幸運兒，一直都是被偏愛的，他沒見識過喬西真正的冷漠，反而輕舒了一口氣。
“謝天謝地，小叔，你一定要爭點氣啊！”
…
屋內。
喬西看向卓遠聲：“我想說的好像都說的差不多了，你還有什麼想問的嗎？有問題的話我們就在這裏解決了，因為我真的挺忙的，今天也是抽空過來的，不想為了這種小事再跑一次了。”
喬西說完這話，自己都怔了怔。
她已經插了太多刀子，最後都習慣了。
本來不想這麼說的。
但是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影響。
“沒有了”，卓遠聲聲音似乎有些梗住，卻又好像沒有，他說：“你去忙吧，謝謝你百忙之中……還為了這場分手……”
他沒有說完，反而做了告別。
“再見，喬西。”
“那麼……再見，卓遠聲。”
喬西站起來，拎起包，走出去，帶上門。
她閉上眼睛，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她在想卓遠聲沒說完的話。
他應該是想說“還為了這場分手煞費苦心。”
他是情緒失控極了，但還是及時止住了帶有譏諷意味的“煞費苦心”這四個字。
他做到了自己說的話，不會傷害她一分一毫，不會讓她承擔任何義務。
喬西眨了眨眼睛，看了看萬裏無雲的藍色天空。
顧儉給喬西披上外套。
卓司洺期期艾艾的問喬西：“你們談得怎麼樣……”
“很不錯，達成了共識……”
卓司洺鬆了一口氣。
喬西說完後半句話，勾起唇角：“一場體麵而完美的結束。”
卓司洺放鬆的表情還掛在臉上，以至於表情有點滑稽。
他覺得自己真是好笑，他甚至一瞬間有了淚意。